……无妨。
今日杀不了,但既然已经窥探到了天命,总有杀掉缇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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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舒带三人离开。
到幽静处,月光清冷,沈玉舒停下步伐。
月奴跟在旁边,好奇地打量缇婴,深深困惑。
月奴问:“你不和江雪禾好了吗?”
三人中,她只和缇婴熟悉,这没头没尾的话,自然只问缇婴。
缇婴一愣,不禁想到了师兄。
她尚在迷茫,白鹿野已经迫不及待抢话:“什么话?我也是小婴师兄。”
月奴:“啊?”
……她以为缇婴和江雪禾很亲密呢。
但是白鹿野的话,让月奴以为缇婴脚踏两只船。月奴迷茫不解地打量缇婴,缇婴眨眨眼,被她看得同样迷茫。
幸好沈玉舒打断了他们这些。
沈玉舒温和道:“南鸢,你确定明日要随大天官返回巫神宫吗?虽然这是哥哥闭关前答应大天官的,但经过今夜之事,若你不愿,我会想法子。
“你虽是大天官的女儿,却亦是玉京门的弟子。纵是哥哥看到今夜情形,也会对自己的决策重新考虑的。”
南鸢俯身一拜:“多谢长老救命之恩。但我私以为……父亲不是要杀我。”
她眸中光幽闪,首次出现困惑。
在缇婴兄妹出现之前,南鸿并没有杀心。南鸿用天命术威胁她说出救命恩人时,也只是威胁,而不是要出手杀她。
大天官是有大天官的骄傲的。
但是……缇婴和白鹿野的出现,让南鸿变了卦。
南鸢却不知原因。
她只好为今夜事抱歉,愧疚地看缇婴和白鹿野。
她无意中瞥缇婴,忽然一僵,无意中窥探到了什么命运。她总是苍白清冷的脸,浮起一丝不自在的神情,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白布横眼,南鸢重新挡住了她的眼睛。
缇婴立即:“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南鸢硬邦邦:“没有。”
缇婴跃跃欲试:“你撒谎,你明明脸红……”
白鹿野在旁轻咳。
沈玉舒在旁道:“缇婴,你不是要过生辰么?打算这么过?”
缇婴瘪嘴,不高兴地看眼师兄与长老。
知道那二人是不要她多问的意思——他们竟然都不对命运好奇!
白鹿野问:“沈长老怎么出现在这里?”
沈玉舒道:“我忙完一些事,与月奴出来。月奴是玉京门的神剑,说此处有人打斗,我便赶来了。”
缇婴目光闪烁:出来?
从哪里出来?
黄泉峰吗?
沈长老去那里做什么?
玉京门中充满了秘密,巫神宫也全是秘密,好好的生辰,差点要被毁了。缇婴心有余悸,也不多打听了。
三人与沈玉舒告别,急匆匆要去过生辰。
沈玉舒立在原地,目送三人离去。
沈玉舒侧头,看到月奴伸长脖子,盯着三人离开的方向。
沈玉舒一怔,忽然想到按照月奴这一次的记忆,只有几年。月奴此时停留在一个孩子的记忆范畴内,应当很喜欢年轻孩子。
沈玉舒温声:“你若是想去参加缇婴的生辰宴,我帮你说一声,你去便是。缇婴那孩子喜欢热闹,应该不介意多你一个。”
月奴目中放光,分明向往。
但是月奴回头看眼沈玉舒:“你不去吗?”
沈玉舒微笑:“我是长辈,我还有其他事要忙。”
比如,今夜的打斗,她需要给南鸿一个交代。再比如,她要试探南鸿出手的原因。再再比如,黄泉峰的那个无支秽,该怎么约束……
月奴懂事道:“那我陪着你。”
沈玉舒一怔,然后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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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终于到缇婴的小院子,那几个等候的小伙伴早已等不及。
陈子春左劝右说,说等缇婴回来了再开席。然而花时与黎步全是不好说话的——
花时冷冷道:“请我来,是为了让我干坐着?”
黎步:“凭你也配拦我?”
花时与黎步一左一右,各个阴阳怪气、说话凉飕飕,陈子春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被从左边推到右边,又被从右边推到左边。
缇婴回来,看到陈子春委屈地站在旁边,像仆人一样给那两位大爷斟酒。少年白面红若滴血,无奈而茫然地看回来的三人。
白鹿野促狭,一下子噗嗤笑出来。
好在花时与黎步的酒品都还足以应付。
花时寒着脸,一杯杯喝酒。喝多了后,她话便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