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出去住酒店了，不该听我师父的话和他挤挤，地板睡得我难受死了。”李逸叹一口气，问：“你们这里真就一间空房都没有了？”

“没有，你可以去和我们老板排队，不过你前面可能还有其他人也在排队。”盛星想起先前那个来闹事的，莫名其妙跑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排队。

现在仔细回想，盛星觉得，那人当时应该是被柳道长吓唬走的。

只是一个照面，柳道长就能把人震慑住，可见他的能耐有多大。

李逸叹气，“你们这地方，想进来还真是不容易。”

盛星耸了耸肩，开始处理手边的工作。

九月初，学校开学，盛星在公寓里看到了学生。

背着书包的小学生，带着篮球运动鞋的大学生，甚至今天来了个刚从外面旅游回来的，问能不能盖实习章……

盛星看着眼前穿得像是个花蝴蝶的客户，目光在对方绝美的容貌上几度流连，惊叹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长得这么艳丽的男人。

对方妖媚且自知，对着盛星不住的眨眼，简单的说话，都像是勾引。

盛星尽量保持平静，以免被美色误事，“我们公寓没有办法提供这个，您可以去别的地方问问。”

对面的人撇了撇嘴，目光在盛星身上扫过，“那不盖章了……小帅哥，你有对象没。”

盛星顿了一下，看到这位‘花蝴蝶’满脸轻佻，平静道，“没有。”

‘花蝴蝶’笑起来，艳丽绝色，“你觉得我怎么样？我很喜欢你的长相，嗯……这倔强隐忍的小脸，看着真动人。”

盛星：……

事实证明，长得再好看，说这种话也治不了油。

打工人的隐忍不是隐忍，是修行。

盛星深吸一口气，“您太好看了，我配不上。”

花蝴蝶哈哈大笑，一点都不觉得盛星这话有错，但他还是假意怜悯，且居高临下道，“没关系，配不上我不是你的错，只要我喜欢你就好了。”

盛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您真幽默。”

花蝴蝶得意，“这么快就发现我的优点了？别急，以后你会发现更多的。”

盛星发现这位客户似乎无懈可击，决定放弃委婉的说辞。

盛星：“您这么优秀，还是留给其他人来发现吧。”

花蝴蝶动作一顿，终于听懂了盛星的潜台词，得意的表情收起，语气也低沉了不少，“你还是第一个拒绝我的男人……不过没关系，你迟早会为我着迷。”

盛星回以一个弧度标准的微笑，然后借口有工作要忙，上楼去了。

原地，那位花蝴蝶男士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伏毓是一条美人鱼，放在中国的神话背景里，称之为鲛人或许更合适。

鲛人鱼尾人身，眼泪可化珍珠，产鲛纱入水不湿，鲛油燃烧不熄，不仅浑身是宝，且容色绝美。

鲛人在未成年之前不分性别，成年后可以选择分化成男女。

不过伏毓不一般，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成年过，自然也没有分化出性别，只是为了方便，做男性打扮。

这放在以往兴许要被鲛人一族嘲笑，然而放在现在，伏毓觉得极好。

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和男人女人在一起，碰上喜欢的女人就做男人，碰上喜欢的男人就做女人，而且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得不到的。

这个暑假，他就钓了一条外国鱼，可惜要开学了，只得匆匆赶回来。

不过回来也不亏。

伏毓看着上楼的盛星，他早在七月的时候，就看到了群消息，知道阵灵的归来。

一开始他高兴，终于不必为灵气枯竭而忧虑，到后来听大家说起靠近阵灵的好处，便动了心思。

有什么比和阵灵住在同一个公寓更近？那自然是和阵灵住在同一个房间。

如果今后能和阵灵这块活体源泉待在一起，他愿意分化成阵灵喜欢的性别，洗手作羹汤，再也不出去鬼混。

……

盛星在楼上磨蹭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花蝴蝶’应该已经不在了，才从楼上下来。

他的心情从知道自己可能进不了英宥，到刚刚被骚扰，已经开始烦闷的打结了。

这时候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空气里也黏黏糊糊的，让盛星更觉憋闷。

除了盛星，公寓里的其他人都有些猜测，在群里讨论起来。

若放在平时，卫蓁当即就下来问了，只是最近白野返校，她和孔庆平两个人要负责盯梢衰神，公寓里的事情便只好交给黑子和柳齐贤。

而柳齐贤带着弟子出去诈骗……赚钱，黑子便担起重任，带着宠物前去观察盛星。

黑子：“这是怎么了，这么蔫吧。”

盛星抬头，看到黑子关心自己，瞬间联想到刚才‘花蝴蝶’的神态语言，便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