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定君(63)
金以恒撤了长剑,避免美女被引颈溅血,对着野利蒙尘抛去得意的眼神,野利蒙尘回他一个痞笑。
三人进了石屋,雪晴柔引他们在正厅入座,倒好了茶。
野利蒙尘好整以暇拿起了茶杯,对着金以恒又一计眼神。
金以恒动了动嘴唇,无声说了遵命。
“雪城主,明人不做暗事,好人不说谎话,我家珹王问你,如果中原和漠狄同时来进攻若黎,你如何应对?”金以恒托腮问道。
若黎屡次受中原侵略,雪晴柔被踩中了心中痛处。
“那就尽管来送死!你也不必多话,我在此向你们明志,我若黎族不惧怕漠狄更不怕死,素来听闻珹王是当世英杰,那就率军前来,我们决一胜负,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故作玄虚。”雪晴柔愤慨道。
“有骨气。”野利蒙尘似有赞赏,“可本王不想大动干戈,只想最小代价,兵不血刃。本王问你,若黎首领人选交予本王来定,你肯是不肯?”
雪晴柔惊愕,实在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强势的逼人屈从,且野利蒙尘语气轻描淡写,仿佛谋划的不是一片广阔的疆土,只是一个物件,一个寻常不过唾手可得的普通物件,
“那就让我做若黎首领。”金以恒笑嘻嘻自荐道。
眼前两人身穿华丽衣衫,一人红色,一人浅金,同坐在桌前并排,相视一笑,雪轻柔不能再忍,“珹王!还有你!”声音都尖锐了。
“嗯?雪城主想好了?”桌面下,金以恒牵了野利蒙尘的手,他对着雪晴柔佯装客气,“雪城主就是识时务,对吧?珹王殿下?”
“呵。”野利蒙尘反捏住金以恒的手,不让它放肆乱摸自己的腿,“那是当然。”
金以恒吃痛,皱了皱眉,不看雪晴柔,敷衍着,“可惜雪城主不是男子,做不了俊杰,那就做……”匕首无声临空飞来,刺向心脏!
金以恒注意力全在眼前人,一时躲闪不及,在尖刃刺入身体前,被野利蒙尘徒手捏住了锋利兵刃,指尖蓄力,匕首化为了烟尘消失不见。
野利蒙尘扫了眼手心,然后甩手,“本王这个‘随从’惯与本王说笑,雪城主动什么怒?本王本想让你继续做这首领,可见你心有不满,本王想换换人选。”
“哼!你们着实可恶!”雪晴柔一双秀美倒竖,手指两人,带在胸前的金色项链随她动作玲玲作响,“既然如此,我若黎……”
“美女怎么能沾满血腥,太不好看了。”金以恒摇摇头,随即长剑又架在雪晴柔脖子上,低声的威逼利诱的声音又飘在她耳边,“要不雪城主立个字据,把首领之位让给其他贤人?避免了兵祸,又能结漠狄若黎两方同盟,中原那边,我替你去和玄尊说说,如果玄尊对你这里念念不忘,率军来攻打,我帮你去退兵,好不好?”
雪晴柔怒不可遏,她凶狠得看着金以恒,什么随从,什么受伤了带他来落脚,都是野利蒙尘的借口!这个人到底是谁?!她忽然想到一事,顿时笑容绽开,“你中毒了。此毒世间只在若黎有,多年来只有一粒,你一定来自华盖宫,你是玄尊的人,不是漠狄人!你们勾结一起要做各自政权的叛臣?!”
金以恒眼神一凛,望向野利蒙尘,什么中毒之类他毫不在意,但身份揭穿,雪晴柔又识破了两人的“勾结”,事出意外,十分棘手,要不要直接杀了她?
叛臣一词让野利蒙尘脸色微变,他极度不喜这个形容,同时也读懂了金以恒的眼神。他本想让金以恒出手,逼得雪晴柔让出首领位置,届时再利用霍运星掌权,阮清泠协从,不费一兵一卒,若黎尽在掌握。而雪晴柔不愿就范,反而有挑唆金以恒的意味,野利蒙尘眼中已经闪过暗红的光芒,“离魂索命”招数已起。
雷声轰鸣凭空袭来,响彻云霄,惊雷声越来越密集,巨响不断炸在耳畔。
室内的三人同时看向门外,雪晴柔满脸错愕,不顾被金以恒长剑划破咽喉的危险,挣脱想要离开去往外间,野利蒙尘眼中光芒掩去,屈指隔空一弹,将雪晴柔制服,她昏迷没有了意识,伏于桌案。
“事情或有变,出去看看。”野利蒙尘携着金以恒出了石室。
“那她呢?”金以恒收起了长剑,低头试试手中灵力。
“不必理会,杀她易如反掌。”野利蒙尘含有深意得斜视一眼身后紧跟的金以恒,后者听出了话外含义,咧嘴一笑不再作答。
谁能躲过漠狄旖兰珹王殿下的杀意,那些胆敢不臣服于他的人都要死。
石室周围把守的若黎人也不见了踪影,许是被这惊雷声吸引,赶去了事发地。
鬼苦城头顶上原本消隐无形的结界出现几道巨大的裂纹,如天顶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