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缘定君(61)
浅滩细水从周身流过,金以恒浑身都湿透了,若黎族的纱衣浸了水,紧紧衣服在身上,将身体曲线勾勒明显。
纱衣原本穿着得单薄,只能遮蔽腰腹和胸口,修长的四肢,特别是一双长腿裸露在外,因为压抑的咳嗽微微颤抖着。
野利蒙尘气息变重,他居高临下将人压制得动弹不得,一呼一吸都喷薄在金以恒脸上,“金盟主,难道你还要骗本王,狡辩你是误入若黎的?不是既打高渝又夺若黎而来,嗯?”野利蒙尘自认洞察一切,玩笑般问候道,如同两人之前在房中亲昵的交心,在集市上愉悦的闲逛。
“我……”金以恒一时不知如何辩白,他眼中倒映的只有野利蒙尘一人,“咳咳……”是呢,珹王殿下是漠狄王族,怎会与自己一样,傻兮兮得从燕齐来到高渝执行昭王命令。
珹王殿下翻动风云,筹谋万全,计策无双,当然是走一步赢百步之利,他是来夺若黎的,怎么会是与自己一样误入,更不论是救坠崖的自己。
“珹王殿下说的对……”金以恒眼波一转,眉目传情,“若黎,当然是我要……我要夺得的……”交睫须臾间,已经编好了说辞。
“是你要夺,还是赵孞要?”野利蒙尘一手扼制咽喉不松,一手肆意得享受浸润在温泉中的肌肤那光洁的触感。
“当然是……是我……啊!”金以恒喘息着。
“嗯!还算诚实,原因呢?说来听听。”野利蒙尘咧嘴笑问,用力咬住了金以恒的耳垂。
金以恒被笼罩在强横的气息中,野利蒙尘的声音字字如蛊,诱惑着让人心甘情愿沉沦在罪愆不恕的深渊里,“得了若黎,得了高渝,再打入逍遥京,做……做……玄尊……”金以恒不吃痛,啜泣不停。置身在群山间,汩汩泉水打湿了他的一头长发,将全身洗涤,脸颊身体都是湿漉漉的。
波浪翻涌激哗不停,满足得听着短促的喘息,野利蒙尘也是全身汗湿,“金盟主终于诚实了。既然,你和本王目的一致,都想夺了若黎,那你我做个同盟如何?”野利蒙尘发狠用力,语气却变得异常温柔,以至于金以恒觉得这柔情都是错觉,呼吸全乱了,手贴在野利蒙尘温热起伏不定的胸膛,分不清是推开还是迎合,只得颤颤点头,“好……好……”瀑布水流不停,一计波浪袭来,将他的脸埋在清水下,耳边嗡嗡作响。
水波瞬间变缓退至远处,金以恒吸了几口水,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金盟主这是答应了。”野利蒙尘欣赏着,吻上亲自点就的额头一抹红艳,水波激浪都掩映在山间,无人听闻。
“唔!”金以恒忍不住钝痛,终于叫了出来,被野利蒙尘抱回了鬼苦城中落脚的屋内,他瑟缩了身体,往床边艰难落魄地挪动了几寸,又被捏住了脚踝。
室内与外间隔绝,没有灯火,昏暗幢幢,野利蒙尘仿佛有了两张面孔,一张是宠溺的兄长,对待“小金”,另一张是狠戾的掌权者,对待所有阻碍他野心的世人。温情和绝情,转变得太快,金以恒纵使知道野利蒙尘对自己都是假情假意,也不免有了一点哀凄。
而野利蒙尘自己都不知,今日为何特别想听他别样低呼的声音,如此才能将心底忘却的过往再次碾成碎沫,化做尘埃,抛到九霄云外,才能清醒得告诫自己那些事那些人都已经了结。
这才是珹王,金以恒脑中清明时断时续,这是真正的野利蒙尘……他心中一遍遍重复,理智不复,那便一起沉入无需救赎的深海渊底。
潺潺的水声又传入耳中,水汽氤氲萦绕,是两人卧室后方的温泉里,野利蒙尘靠在池边,抱着金以恒,理顺了一头长发。
只余炽热,金以恒眼前朦胧的雾白散去,野利蒙尘俊美的脸清晰撩人,笑声先启,而后才是话语,“金盟主可算是醒了?”
“夫人伺候得我很是满意,为夫不愿醒来。”金以恒记起了野利蒙尘巅峰时□□兼低吼,而胸膛上深红点点的齿印,皆是自己杰作,金以恒顿时觉得脖颈火辣辣得疼,在白麟苑受的外伤被野利蒙尘咬破了。
“哼。”野利蒙尘恼怒于这个戏称,面色一沉。
金以恒却是更加欣喜,“怎么了?珹王殿下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换一换,我叫你夫君可好?”
野利蒙尘散发沐浴,额头两侧的发梢还在滴水,平日的凌厉只留一分,他忽而又释怀一笑。
金以恒以为他满意称呼中的上下分别,“珹王殿下真是的,就在意这些虚名,我就不在乎,甘愿夹你。”
“哈哈,”野利蒙尘开怀,“夫人说得对,为夫最在意虚名。”热水温泉也没有将金以恒晤暖,野利蒙尘握紧了他的手腕又探了探伤势和灵力,“怎么恢复得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