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死在火移星群岛作恶的两只祸妖“八荒银龙”和“星海金鲤”,取得银龙之筋和金鲤之鳞,以不器炉锻造,得神品武器,名唤“鱼龙舞”,赠予白谷晏晏。
但黑渊雪寄左侧翼骨折断,羽翼再也无法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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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寄……”
无边无际的迷雾,传来白谷枭的声音,黑渊雪寄摸索着往声源处走去:“阿枭?”
“雪寄,好疼呀……”
声音却在另一个方向响起,带着哭腔,黑渊雪寄蓦地转身:“阿枭,你受伤了?”
“雪寄,救救我……”
迷雾中的哭声逐渐远去,变得微弱,渐渐听不分清,仿佛只是如泣如诉的风声,黑渊雪寄却莫名地心慌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大声道:“阿枭,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你在哪里?”
“雪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黑渊雪寄蓦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床边的人:“阿枭!”
“啊!”对方失声叫了出来。
黑渊雪寄这才看清,守在自己床前的是个族中的老医者,连忙松开他的手腕:“抱歉,我失礼了,刚刚做了噩梦。”
“没事。”老医者不在意这点小事,脸上带着欣喜之色,告知他:“雪寄,你的手术很成功,冥医果真高深莫测,快试试你的羽翼。”
黑渊雪寄刚从昏迷中醒来,有些记忆不甚清晰,听了他的话,凝神感知双翼,惊愕地发现在火移星群岛折断的翼骨居然已经恢复如初,不禁惊喜地问:“冥医……是哪里来的冥医?如何找到的?他用了怎样的技艺……我想起来了,是阿枭请来的——妖冥两界敌对已久,难为他竟能请到冥医——冥医人呢?我要亲自感谢他……”
老医者按住他,满脸是笑:“你手术后昏迷一个多月,冥医早已经云游他处,但你放心,族中已经以最高规格表达过谢意。”
“那就好。”黑渊雪寄点头,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满头脑,他恨不得立刻展翅翱翔,飞去白谷氏族地,向白谷枭告知这一喜事。
对,白谷枭……刚才的梦是怎么……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一个族老急匆匆地走进来:“老医者,族长……族长,你醒了,谢天谢地。”
黑渊雪寄看他眉头紧皱,问:“出什么事了?”
族老快步走过来,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封信交给他,压低声音:“白谷氏刚刚传来消息,说……夫人殁了。”
白谷晏晏死在自己的闺房,致命伤来自白谷氏绝学“飞霄流杀”,房中什么都没有被破坏,唯独少了黑渊雪寄赠送的定情信物鱼龙舞。
闺房很小,在这么近的距离发动飞霄流杀还不破坏其他物品,必然是熟人偷袭。
能让白谷晏晏不设防,还会飞霄流杀的,只有白谷枭。
之后,鱼龙舞被发现藏在白谷枭的房间。
铁证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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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地牢,寒气刺骨,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只飞鸟的影子穿梭而过,狭道两边的守卫无声晕倒。飞鸟落地,化作人形,看向被挂在墙壁上的少年。
白谷枭察觉到声息,怔了几秒,忽然剧烈颤抖起来,他死死低着头,不敢去看来者,铁链在死寂的深夜中,阵阵作响,刺痛鼓膜。
黑渊雪寄发现他遍体鳞伤,皱眉:“他们动私刑了,怪不得不肯让我见你,阿枭,你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白谷枭扭过脸,不让他看自己,颤声:“我没事,你的羽翼……”
“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黑渊雪寄打断他,“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黑渊雪寄料想他也不会知道太多,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他浑身的血痕上,眸色深沉,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去解他的衣服。
白谷枭往后躲避:“你……你不骂我吗?”
“我为什么要骂你?”
“他们都说……是我杀……杀了姐姐……”
黑渊雪寄看向他的眼睛,叹气:“我知道不是你,内中定有阴谋,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明真相,为你洗清冤屈。”
白谷枭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黑渊雪寄:“我本来只打算来看你一眼,但你族人动了这么重的私刑,我怕真相还没查明,你就先死了。”
白谷枭细声道:“你来了,我死也瞑目了。”
“胡说什么,我要你活着。”黑渊雪寄抽刀斩断铁链,张臂接住掉落下来的身体,越发觉得他瘦骨嶙峋,轻得惊悚。
白谷枭:“你要干什么?”
黑渊雪寄抱起他:“带你出去治伤。”
两人踏出监室,却见地牢狭道尽头有火光亮起,白谷氏族内掌管刑罚的长老带人匆匆而来,双方狭道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