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特么的大头梦!”
崔绝觉得这位旅友真的很不友好,并且没有素质,但没办法,移动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自己被困在树洞里,洞口还有陆行舟设下的结界,不得不跟这位暴躁老树来一场一对一的秋夜同游。
他不断地试图跟老树聊天,老树不断地用各种粗口拒绝他,双方撕扯了一路,好在也问出了点东西。
等老树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崔绝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洞口的结界突然被爆破,巨大的冲击力怼得崔绝仓皇抬臂护住头脸。
外面传来一声粗哑的嘲笑:“就这?”
老树说话的态度比路上和缓很多:“里面光线不好,倒出来你看看,绝对大美女。”
说着,树干一晃,崔绝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抛了出去,狼狈地跌在地上,摔得不由痛叫一声。
“嗯,”那个粗哑声音道,“叫声不错,抬起头来。”
崔绝:“?”
一只粗砺的大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手长脚长、肌肉虬结的大汉,一脸熟悉的暴躁。
“树先生?”崔绝尝试着问。
“噗哈哈哈哈树先生……”粗哑的声音爆笑,“你他妈想笑死我来继承我的补考成绩单吗?树先生哈哈哈哈哈……”
崔绝看向他,发现此人是一个比较矮小的妖怪,看上去也是植物系,头发翠绿翠绿的。
“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崔绝温和地问。
“按照你的叫法,我可能是花公子。”那妖怪美滋滋地说。
崔绝赞道:“真是妖如其名,别具一格的花美男呢。”
花公子很受用:“你很有眼光。”
崔绝:“可惜看不出阁下是哪一种花朵。”
花公子一挥手,指间出现一支月季,风度翩翩地献到崔绝面前:“本公子这么风流俊美,你猜呢?”
“当然是娇艳带刺的红玫瑰。”崔绝高度赞扬,却没有接他的月季。
花公子:“收下,你的颜值配得上本公子这支玫瑰。”
“配不上,配不上。”崔绝连连婉拒。
花公子:“不给面子是不是?”
崔绝无奈道:“在下已有中馈。”
“怎么回事?”花公子大怒,将月季扔到老树身上,骂道:“你怎么搞了个结了婚的回来?规则你不知道吗?万一连累我们全族,你他妈死都不知道哪儿死去!”
老树将他的月季反手扔进垃圾桶,硬邦邦地解释:“但他还没有圆房。”
花公子:“你怎么知道?你试过?”
“我听他亲口说的。”
崔绝困惑地听他们吵架,插嘴问:“我说,路上听树先生说,我是去代替贵府少爷读书考试的,那关我结不结婚什么事?”
“别问那么多,”花公子不耐烦地说,“你是处吗?”
“……”崔绝看他一眼:“不是。”
“操!”花公子踢了老树一脚,怒道,“白忙一场,拉出去做花肥。”
“哎,等等。”崔绝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只在梦中和心上人有过云雨之事,纯属自己臆想,本人还……嗯,十分纯洁。”
花公子转头看向他,拧眉考虑他这话的真假——要说相信他吧,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信口雌黄的风格,十分不值得相信;可要说不相信……这人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啊呀烦!”花公子骂了一句,做下决定:“验身。”
崔绝:“啧。”
眼看着老树走去关上房门,花公子似乎真的要动手脱他衣服,崔绝哈地笑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为了你们自己的命,还是不要碰我为妙。”
花公子:“你威胁我们?”
“不不不,”崔绝诚恳道,“真的是为你们着想。”
“妈的,老子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老树暴躁地说,伸手去扯他的领口。
指尖碰到衣服的一刹那,一股浓郁的死气在忽然爆开,弥漫在整个房间,阴森的冥王威压笼罩下来。
死气专伤魂体,老树在那一瞬间感受到灵魂被灼伤的极大痛苦,当即惨叫出来。
花公子惊惶:“什么东西?这些黑气是什么?我为什么感觉喘不过气?”
崔绝挥手,将死气尽纳袖中,温声道:“如二位所见,我是一个鬼,这是鬼魂的阴气,离我太近,会被阴气侵体,轻则阳痿、重则短命。”
“鬼?”花公子浑身僵硬。
老树盯着崔绝:“你是鬼?”
崔绝点头,动了一下,慢慢从义躯中退了出去。
对面两人看着他的魂体从躯体中一点点脱离,表情越来越惊悚,两分钟后,花公子突然一声惨叫“鬼啊!!!”,倏地跳到了老树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