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217)
桑为该回答什么呢?什么好不好的,他已陷在兵荒马乱里,只觉被严彦抓着的手都要烫化了。
他用力挣了下,把手抽回来:“谁要见你?”他故作镇定,眼神却是慌乱的,低声呵斥道,“你这就出去,别回来了!”
这是逼得太紧了。严彦看着他,乖乖地后退,又默默地转身离去。
桑为僵硬地站在原地,心跳得还是很快,一下一下的,在逼仄的柜架间羞耻的回响。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动了,做贼似的摊开手心,瞧那只木蝴蝶。
这只木蝴蝶被施过灵力,它亲昵地绕着手指飞舞,振翅间有淡淡的绿色灵流。
桑为一愣,这蝴蝶说不出的熟悉。那颗埋在深处的道丹猝然有了共鸣,无数陌生的画面想要挤进脑海,他顿时头痛欲裂,本能地排斥那些记忆。
他好久没发作了,身上也没备婆婆的药丸,他痛吟出声,滑跪在地,在彻底昏死过去前,看到急急折返回来的严彦,和他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都这个时候了,桑为居然还能清醒地想:呵,这人果然不会走。
第九十八章 尾声
桑为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住处,严彦不在,自己身上还有点疼,该是没服药的缘故。
奇怪的是,往常若是不服药,他能疼到抓烂自己的手臂,恨不得砍了才好,这回却不知怎么的好了很多。
算啦,管它呢,桑为翻了个身,左右这两天婆婆也不会叫他上工,不如在床上偷个懒罢。
可还未来得及闭眼,他就忽地惊坐起来,像丢了宝贝似的,在床上和身上慌乱摸索,直到在枕头底下找到那只木蝴蝶。
幸好,没丢。他呼出一口气,又仰面躺了回去。
他举着那只蝴蝶翻来覆去地看,上边的绿色灵流亲昵地缠绕在手上,像是在顽皮嬉戏,又像是在……亲吻指尖。
亲吻。
这词才冒出来,桑为浑身仿佛都烧了起来,他受不了地缩进被里,双手捂住脸,在憋闷又黑暗的被褥里偷偷地、放肆地想那个吻。
刚刚自己面上虽凶得很,可心底却是好奇的,他自己都奇怪,心动来的如此匪夷所思,严彦只是亲了他的脸,他竟跃跃欲试,幻想严彦会亲吻到别的地方。
桑为委屈的红了眼,自己从不重欲,这些年给自己说亲的也不少,大胆些的女子还会上门来约,可那些袅袅身姿,纤纤素手,明明自己都提不起兴趣。
难不成真像严彦说的,自己与他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不仅有过还很喜欢,不仅喜欢还渴呀馋呀的上了瘾,以至于再也容不下别人,这……这真要是这样,可如何是好?
桑为想着想着,就一把将被子掀了,又是茫然又是羞耻。木蝴蝶绕着他飞舞,对了,这人走时说了什么来着?说想要唤他的时候就用蝴蝶。
谁要唤他了?这样的混蛋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他心里是那么腹诽的,可到了嘴里却变成了一声狠也狠不起来的“严兄”。
谁知话音刚落,严彦就从屋外推门进来了。
桑为眨眨眼,还不太相信地使劲掐了下自己,接着,他腾得坐起,长发如墨泼洒在背上,惊讶道:“你怎么来得那么快?”
严彦笑道:“我就在隔壁,怎能不快?”
桑为张了张嘴:“隔壁不是婆婆的房间吗?”
严彦跨步过来:“是婆婆让我住的。”
桑为还处在震惊中,都没在意严彦已经熟门熟路地坐到了床边,或许他本身就不在意:“胡说,婆婆怎会让你住下?”
“因为她发现,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发作时就不会像先前那般狠,是药三分毒,一直用药到底对身体不好。”
严彦凑近桑为,拿袖子小心擦拭他额上汗珠,做得亲密又自然,仿佛这样的动作已经做过百遍千遍,“所以婆婆让我做你的药引,你昏了一夜我都陪着,也就刚刚离开了小会儿,现在还疼吗?”
桑为目瞪口呆,一时都没说出话,他真没看出来,这人为了黏着自己居然能这么无赖!
严彦轻弹了下桑为的脑门,咧嘴道:“你没看出来的事可多了!”
桑为捂住额头,皱眉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话才出口,忽然福至心灵,他气急败坏地伸手,要去检查藏在枕头底下那只木蝴蝶。
严彦笑出声:“蝴蝶可没本事窥视你的想法。”
桑为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他讪讪地收回手,琢磨了会,还是一鼓作气地问了:“我和你以前……就是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严彦斩钉截铁,“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往后我与你在一起,你想听我就慢慢告诉你。”
“你,”桑为犹豫地问,“你是不是以前对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