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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21)

作者:宁竹勉 阅读记录

“累死了!”严彦一边嚷嚷,一边就把行囊往桌上一扔,随后张开双臂直接扑到了床上。

桑为死死瞪着二师兄灰扑扑的外袍,难以置信道:“严师兄怎能不更衣就躺到床上?”

严彦懒得爬起来,胡扯道:“我这叫以防万一。你说月黑风高的晚上要是来只要人命的魔物,我俩只穿着亵衣,岂不是还得在它眼皮子底下穿好衣服再打?难道小呆子你有洁癖?”

桑为忍无可忍道:“强词夺理。我这不是洁癖,这是……做人的基本卫生!”

严彦双手交叠在脑后,散漫地靠在床头,耍赖道:“哎!可我腰酸头晕还腿麻,是真爬不起来。”

桑为简直想把这混账东西卷进床单,再一道扔出去。这房间也真的挤,他艰难地侧身绕过严彦伸在床外的腿,嘴上怒道:“随你。这床你睡,我打地铺。”

严彦眨眨眼,见桑为还真开始打起了地铺,他迂腐地想,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师兄,却让小师弟睡了地板,这哪儿是做师兄的道理?

他支起身,坐到了小桌边,卖乖道:“师父教我们要尊老爱幼,这地儿我睡,你睡床吧。”

这人何时听过师父的话。

桑为眼角抽了抽,决定对他视而不见。他走到衣架前,麻溜地脱下外袍,把它叠得四四方方,又解了发髻,让头发松松地散了下来,接着他开始往浴桶里倒热水。

严彦目光追着这人移来移去,夏天穿的中衣单薄,在烛光下隐约透出薄薄的腰线,被热水氤氲得格外柔和。

严彦皱起了眉,他印象里的小师弟还是个瘦矮的小孩模样。

桑为放好热水,背对着严彦又去搬屏风,人还在愤愤地说:“我记得严师兄前天睡过马厩,昨天上过树杈,今天还靠过刚刷了漆的墙面,你现在就穿着这身衣服去外面随便一坐,定有人会赏你铜板。”

严彦难得没有怼回去,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弧。

真是奇怪!他想。

这道弧像是藏了不可告人的猫腻,这人只是倒水,又没做别的,怎会叫自己想到了如脂似玉的白瓷?

房间很小,他几步就来到了桑为身边,忍不住伸手在那腰上抓了把,疑惑道:“你说你又不是女孩子,这腰怎么会那么细啊?”

桑为差点一头撞上屏风。他像受惊的兔子倏地往前弹跳了一步,随后猛地回过头,睁大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严彦,耳尖被蒸腾的热雾熏得通红。

换作以往,他定是要呵斥严彦的,可腰上强烈的触感让他紧张的忘了应对,他垂下眼,眼神飘忽,压着声道:“……你做什么?”

严彦道:“我就……”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挺干净的,纳闷道,“我就轻轻碰你下,你怎么吓成这样?这若换作魔修或是魔物,你岂不是得吓晕过去?”

现在不仅是耳尖,桑为整张脸都红了。

他沉默了会,而后把毛巾用力甩进浴桶,指着屏风厉声道:“我要沐浴了,请严师兄回避!”

***

严彦趴回了桌子。

屏风把人挡得严严实实,却能听到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和哗啦啦的入水声。严彦把侧脸贴在桌上,他“啧”了声,蓦地抬起头,换了个面,又趴了下去。

那段腰晃在脑海,被薄衫笼得若隐若现,勾得人心里发痒。他恨不得现在就踢翻屏风,把这人从水里捞出来,再仔细瞧个究竟,好解了这烦闷。

可这也太流氓了,只能胡乱想想。

他先前进屋还累得眼皮打架,此刻却睡意全无,他在桌上哼哼唧唧了大半天,终于憋不住狠狠地抓了抓头皮,暴躁道:“你到底洗完了没?”

桑为没有回应。

严彦站了起来,急急走了过去,又在屏风外猛地顿住,他等了片刻,假装要挟道:“你这气生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要是你再不吱声,我就过来了啊?”

没有水声,也没人作答。

严彦心里突然不安起来,这家伙曾也瞒着师父偷溜下过山,这会子不会是借着洗澡自己跑了吧?

他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屏风上,皱眉道:“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你可不要憋着。”

他顿了顿,又提高声道:“我真过来了啊!”

屏风后面还是毫无动静。

严彦咬咬牙,他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推开了屏风。

桑为还是在的,他泡在水里,双眸紧闭靠着浴桶,哪儿都没去。

严彦松了口气,轻声道:“睡着了?”

他不由地走近了些。

屋里的烛火已经燃尽,月色愈发柔软,桑为就浸在这汪朦胧里,肌肤也染着毛茸茸的光,让这张睡脸透出自然而然的纯真。

严彦好奇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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