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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203)

作者:宁竹勉 阅读记录

他把小野莓颇为潇洒,又颇为夸张地抛进自己嘴里,刚想自卖自夸一下小野莓之甘甜,谁知那脸突然就皱出了小笼的十八个褶子。

严彦哇得一声把那野莓吐了出来,“呸呸呸”个不停,他酸得双脚跳,龇牙咧嘴地说,“小呆子快把水给我!”

桑为拿起了水囊,却偏偏不给,他眉毛一挑,嘴角微翘,说:“甜的很,严师兄刚采的。”

“你到底给不给!”严彦气急败坏地一把扑过去。

桑为哪能想这人长得人高马大,竟还会做出三岁小儿的幼稚之举。他惊呼出声,等缓过神,已经一阵天旋地转被严彦扑了个四脚朝天。

严彦跨到桑为身上,夺过水囊仰头痛饮。等那酸涩劲过了,才见到桑为那怒发冲冠又满脸通红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竟十分痛快。

严彦抹了把嘴巴,像只斗胜的大公鸡,他哈哈大笑:“小呆子你脸红什么?羞愧啊?照我说你就不是这块料,练那么久还不是一扑就倒,不如咱俩一道玩去,以后要用剑的地方我来不就好了?”

谁和你是“咱俩”?桑为恼羞成怒,挥拳就朝严彦脸上砸去:“起开!”

严彦懂得见好就收,他乖乖抬腿,闪身起开。

桑为一骨碌爬起来,先是使劲掸了掸袍子,继而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木剑,最后竟又走回院中大缸往右数的第三块青石板上。

他重新摆好练剑架势,耐着性子道:“练好了剑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我确实不是剑修的料,但也只是学不精,却不是学不会。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它总能派上用场。这些都是师父的老生常谈,严师兄却总是充耳不闻!”

严彦哼了声:“你别不信我,这护不护的你说了不算,师父说了也不算,听过戏文么?有时候你拼尽全力想护个人,可到头来,伤他最深的偏偏就是你自己。”

桑为门都不出,哪里听过什么戏文,他不屑道:“没听过,都是歪理邪说。”

严彦皱眉道:“你就那么点大,没见过没听过的多了去了,难道都是歪理邪说么?”

桑为正色道:“我不小了,《道教十三经》严师兄没读过,可我读过,《四书五经》严师兄也没读过,可我也读过。”

严彦回道:“读了那么多,那你知为何千娇百媚的妖精总喜欢穷困潦倒的书生,又为何一往情深的郎君一但得势就变得朝三暮四?”

桑为觉得脑仁疼,得咧,今个儿是别想练剑了。他啪得收剑入鞘,说:“没兴趣知道。”

说完,他扭头跨步,就要回屋。

严彦登时急了:“哎哎哎你别走啊!”

他一把拽住桑为的手,不由分说地要把人往廊下带,“严师兄今天给你好好说说。”

原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师兄弟间的无聊打闹,谁知桑为却反应极大,那张脸肉眼可见的从脖颈一路红到了头顶。

真是奇了怪了,严彦纳闷,刚刚扑抢水壶时这人也是满面通红。

这回不过是拽了下手,这人更是变本加厉,连牙齿爪子拳脚,把能使的全使出来了,还统统往自己身上招呼。

这张牙舞爪的架势连严彦都始料未及,直到他气喘吁吁地把人按在椅上,脑海里都浮现出土匪强抢良家妇女的诡异戏码。

严彦指了指自己挂彩的脸,控诉道:“你是不是疯啦!我就是想给你讲个戏文里听到的故事!”

桑为不甘示弱地瞪过去:“我不要听!”

严彦只好作势捏决:“你要是不听,我就要用定身咒了!你听还是不听?”

桑为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严彦,惊讶于这乌龟王八的厚颜无耻,居然几次三番,经年累月的使同样一招对付自己。

“哈!”桑为气极反笑,“我能不听么?”

严彦理所当然地答:“自然不能,所以严师兄这就为你娓娓道来。”

他撩袍,席地而坐,立马开讲:“曾经有个将军,他心怀百姓,哪怕太平无事,他也练兵秣马;同时他也视妻如珍宝,平日里粗活累活皆亲自动手,绝不让妻子受累。”

桑为目瞪口呆,这也太不要脸了!他一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严彦这个奇葩。

而被桑为定性为奇葩的严彦还在那声情并茂地讲:“他们原是过得平淡美满,可有一日小城却突遭敌袭,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你说这将军是去迎敌还是带妻私逃?”

桑为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自然是去迎敌。”

“没错。”严彦赞许地点头,“他携了三万将士血战三天三夜终于守住了城门,可他也身中数箭,没能活着回去。”

桑为没立刻说话,他以为严彦这种不学无术的混子,讲的要么是才子佳人的花前月下,要么是公子王孙的风流韵事。怎么也没料到竟是一个如此唏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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