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2)
有人狠踹了严彦一脚,“还不乖乖跪下,给赫海长老道歉!”
严彦不由往前一扑跪倒在地。可他眼明手快,将不省人事的师弟护在身下。
他双手握拳,猛地抬头看向那个在高处的男子,嘶吼道:“赫海!我师父刚是怎么死的……你不清楚吗?遥仙阁种种你都在场……我和师弟是否与魔修勾结你有目共睹!你有没有偷走我师父的剑招你也心中有数!你有种对着手中师父的雷霆力剑发誓!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诓我师父半分!”
那叫赫海的人端坐着,他双眼蒙着绢布,岁月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竟已是长老级的人物。
他唇线紧抿,从出遥仙阁后,他除了和侍从做了几句交代,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站立在赫海身边的一个高阶道修揣测了片刻,大着胆子冲严彦道:“大胆狂徒!居然敢对明华长老如此无理,今日就算你死不认罪,我们明华也绝不姑息!”
他见赫海无甚反应,索性大手一挥,说:“此人身缠魔息,与魔修勾结已证据确凿。来人!把他们就地诛杀,以儆效尤!”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道修手持利剑从四面八方飞快聚拢,在严彦上方直直刺下。这般阵仗叫人看了还以为严彦和他师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严彦双目赤红,他强忍疼痛,带着师弟在地上蓦地一滚,勉强躲过这波剑气的攻击。
而原先他们呆过的地面瞬间被戳出个冒着热烟的大黑洞。
严彦被四散的剑气逼得喷出血来,却手臂撑地,奋力给师弟撑起片空来。
“桑为……”严彦瞳孔渐渐溃散,他没力气动了,只触了触小师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咬牙哽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
血泪砸落,桑为终于被这番颠簸晃醒,他睁开眼,与上方的严彦四目相对。
“看你们如何再躲?”那几十个明华道修跃然而起,剑芒闪得晃眼,他们聚在半空形成圆弧,要给严彦他们致命一击。
严彦在桑为的瞳孔中看到颓然的自己,还有急急落下的密集剑气。
桑为抬手抹掉严彦脸上的泪,干脆地说:“不是严师兄的错。”
他气息太弱,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冒了满头的汗珠。
可他没有就此作罢,那双手又绕到了严彦的脑后,只见他十指快速翻飞,在电光火石间结了个阵印,轻念:“防御法阵,开!”
一只木质雀鸟从他袖里蓦地飞出,它在桑为的吟唱中吐出数段绿丝。绿丝结成巨大的防御法阵,阵罩淌着青绿灵流急剧而下。
它比剑修的剑更快。
转眼就下砸在地面,地面微震,掀起滚滚灰尘。叫那几十把剑堪堪停在了阵罩之外,不能再挺进半分。
“阵灵师?!”周围瞬间一片哗然,“这连个道丹都没有的小东西,居然是个阵灵师?”
道修修行多以剑法入道,而阵灵师却以阵法入道。强大的阵法能辅助剑修以一敌百,可阵法刁钻亦需天赋,绝非人人能学。
是以阵灵师这种稀有物种就算在修道大派也是凤毛麟角,是被捧上天的存在。明华道修没料到这种野鸡门派还会藏着个阵灵师,一时震惊也不足为奇。
可这会儿,桑为结阵的手在剧烈颤抖,他先前在遥仙阁里就耗尽了灵力,早已是强弩之末,这阵看着厉害,实则撑不了太久。
他见严彦左肩的魔息愈发浓烈,双眼也闪烁着红色碎光,不由蹙眉。他手腕一转,那雀鸟就化成了只蓝色的青鸾凤鸟。
桑为深吸一口气,竭力翻到青鸾背上,又一把将严彦扯了上来。这一系列动作叫他气喘吁吁,脸色惨白不似活人。
他坐在鸾身,视线移向赫海,声音清清淡淡却不容忽视:“赫海长老,我们虽是小门小派,却也不能任人践踏。总有一天——”
青鸾展翅飞起,桑为与赫海平视,“你要捧着我师父的雷霆力剑,前来负荆请罪!”
这防御法阵能够随人而动,那些明华道修举着剑却始终无法靠近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桑为背上透出汗来,他知晓今时今日无法为师父洗清冤屈,唯有忍耐,静待以后。
他揪了把青鸾的毛,驾着它从那些恶毒的叫骂中飞快离去。
赫海没动,已是不想再追。
他摸了摸身侧的雷霆力剑,扯出些许。这把剑的剑鞘早已生锈,剑刃却锋利非常,和它的主人一样表里不一。
赫海指尖擦过剑刃,留下一线血红,他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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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为灵力亏空,却忍到一处无人问津的破草棚时,才收掉了青鸾,他和严彦几乎是从半空就砸进了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