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88)
桑为惊讶于明华尊主的速度,自己从明安城城门走时,这人明明还没有离去。
“只是还有个人……”魇魔整张脸又拧了起来,顺带那丑陋的巨怪一起苦大仇深。
桑为急忙追问:“还有个人如何?”
魇魔像是在斟字酌句,它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这人在那高个之后,老头之前进去,长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丑,不老也不嫩!”
桑为面无表情地摇头:“这也是废话。”
魇魔急了,怕这位道修突然一剑灭了自己:“可、可这也是实话呀!”
桑为皱眉,毒蝎阵需要四人开启,这个时候会来遥仙阁的道修,除了明华尊主就只有那位内应。可明安城有那么多道修,从魇魔的只言片语里又能知道是谁呢?
桑为不由上前一步,又迫切地说:“那第一位道修可出来了?”
魇魔惧怕地后退:“……还还还没有!”
糟糕。桑为忐忑,严彦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孤身一人,又要如何对付两人?
桑为急躁地送剑回鞘,厉声对魇魔道:“你别怕了,今夜我只除魔修不除小魔,你若以后不再害人,那就让道吧。”
魇魔听了像得了什么赦令,一溜烟地逃出洞。它都跑到了街边的矮墙处,却又堪堪地停下,它睁着眼,恭敬又好奇地望回来,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了。
“仙君怜见,自从这里头的厉害东西被魔修占去,我们这些低等魔物就一直被魔修摆布,好日子没过上一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仙君说杀魔修,我就高兴!”
它用魔息点燃了火把,又跑了回来,豪气地递给桑为,“这里已经塌了几回,黑得很,魔火不容易熄灭,便借你一用了。”
***
桑为举着火把,顺着那洞往下望。
这根本算不得入口,石块和木梁杂乱无章的彼此交错,腥臭的风徐徐地从里边吹出,火光粗粗一照,竟深不见底。
桑为撩袍跃入,他先踩在一块松动的大石上,又极快地跃至下方歪倒的木梁,像只灵动的松鼠,一点点地往下跳,过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才到达底部。
桑为举起火把环顾四周,此处正如魇魔所说,火光的三尺之外便伸手不见五指。周围也鸦默雀静,桑为都能听见自己轻轻的呼吸声。
可这里不是地下深处的魔树,而是曾经的戏台。除了自己从上面来的这条路,也找不到别的出口。
这戏台说来也怪,周边分明已经塌得寸步难行,它却完完整整,台面上连一小块碎石都没有,甚至还铺着猩红色的氍毹。
桑为走上吱呀作响的台阶,来到戏台中央,他蹲下,指尖抹过那块氍毹。可这氍毹居然没有半点灰尘。他刚要掀开细查,忽听从下面传来“咚”的一声。
有人!
桑为汗毛倒竖,他手指猛地搭在剑柄上,又试探着,小声地问:“是严师兄吗?”
无人回答。
桑为随即出剑,眨眼将那块覆着氍毹的地板直接撬裂。
浓烈的魔息扑鼻而来,这戏台之下果然有条通往深处的道路!
桑为反手抬剑,另一手也握住了雀鸟,他厉声发问:“到底何人?”
半晌,从戏台下面忽地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破碎地板的边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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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风起(二)
半个时辰前。
“还是出不去!”严彦喘着气,又一次落回魔源内核边。
“可这树洞塌没了也不能怪本座啊!”昆晟一脸无辜,它盘着小细腿坐在地上,义愤填膺地骂,“还不是那群猪狗不如的魔修害的?等他们落到本座手里,本座就是他们的阎王爷!本座要把他们的魔魂融得渣都不剩!”
都这种时候了,严彦也懒得和昆晟计较,他把昆晟提起放到自己的肩上,又四处张望,想找别的出口。
这不是严彦第一次来到遥仙阁地底,可每回还是叫他惊叹不已。
这里与地面上的遥仙阁像是两个世界,明明是地下,却有黑夜,有山壁,除了没有太阳和鲜活的人气,与地面上的世界并无区别,像是哪位仙人无聊时捏造的虚幻之境。
那魔树树洞原先凭空扎根在夜空中,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重要纽带。
只是刚刚那场坍塌,叫这树洞不知撞到了什么,它竟像被天狗吞了似的,被黑夜蚕食的连片树皮都不剩,任凭严彦断剑左手刃怎么使,它都不再显露分毫。
严彦看向对岸,那有一池寒潭,是李清轩来时的水路,只是古琴已毁,两崖之间拉着密密麻麻的钢线,这路显然也走不通。
“昆晟,我问你。”严彦仰起头,又看向魔源内核的上方,这是曾经浅盏从天而降的地方,“你说他们为什么要给桑为的防御法阵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