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50)
桑为觉着不妙,沉吟道:“严师兄,你觉着以宋平那执拗的性子,他主理明安城这样的重城,会这般玩忽职守么?”
严彦道:“你说明安城要门洞大开果真不假,而玩忽职守这四字,却与宋平八竿子打不到一块,我知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严彦不语,桑为便回眸看他,严彦趁机拉过他的手,说,“你在想,宋平并不是赫海的人,那赫海又为何会派他来主理这毒蝎阵最后的一环,这解释不通,里头定有隐情。”
桑为被拽得倾身,可如今却不会再惊慌失措,他稍稳了稳步子,便嘉奖似地回握住严彦,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得先找到宋平。”
严彦忍不住揉了把桑为,把他的脸搓得通红。
这会天色尚早,可路上已行人寥寥,沿街的商铺也大门紧闭,台阶上只躺着几个面黄肌瘦的乞丐。这和去年人头攒动的盛况大相径庭 ,就连明华曾经住的小院也人去楼空了。
桑为和严彦心生疑窦,索性往遥仙阁的方向去寻,越往里走就越是萧瑟。
这遥仙阁还是废墟一片,只砌着圈围墙。而在它旁边则造起了一栋精致的两层阁楼,虽不及当年遥仙阁那般奢侈豪华,但在这萧条的街头也显得格外突兀。
这果然不是宋平主理的风格。
严彦刚想上前,便闻细弱的女子哭声,这声从上头传来,他倏地抬头。
还是这小楼,严彦仔细瞧了瞧,说:“这楼古怪,除了底层的大门,竟没有一扇窗户,里面藏着什么要这样密不透风?”
雀鸟飞回桑为手里,就刚刚那点时间,他已经查了圈小楼,桑为将雀鸟塞回袖子,说:“这里面没有魔息,哭声也是寻常女子,但”他蹙起眉,“里面有很多人。”
这与人烟稀少的大街不符。
严彦刚要接话,就见一小小的纸条随着土灰落在脚边,严彦捡起,可那纸条上什么也没写,只是中间擦着点血。
桑为看了眼,说:“这是最隐晦的求救,她不敢在上面写任何话。”
可没窗又如何把纸扔下来?
严彦灵力充沛,眯眼间把这小楼外的细枝末节都收入了眼底。发现这厚墙上有个三指宽的小洞,是里头的人日日夜夜凿出来的,这纸和哭声便从这来。
远处一紫衣道修匆匆往这小楼跑来,正欲提袍拾阶而上。
这是桑为和严彦进城后,遇到的第一个明华道修。他们急忙闪到后边的小巷,一上一下探头瞧这明华道修。
桑为挨在严彦下面,他抬头道:“严师兄,这道修灵力平平,绝不是你的对手,不如你把他抓来问问?”
严彦下巴磕在桑为头顶,悄声道:“你真是变坏了啊,抓人这种损事你也想的出来。”
桑为一噎,嗫嚅道:“识……识时务者为俊杰。”
严彦道:“这话不像小呆子说的。”
桑为面上一红:“跟你学的。”
那道修耳朵一动,猛地朝严彦和桑为的方向转身:“什么人在那儿?!不知道这里是游道长的地盘吗?”
严彦和桑为倏地收回身,背贴墙壁,严彦惋惜,对桑为道:“他倒是自投罗网了。”
这道修疑惑地往那小巷走,觉着还是得去瞧一瞧才好。
严彦等人走近后,断剑忽地送出,将人一把兜进了小巷。
那道修摔在地上,大骂道:“谁他妈不长眼,敢摔你爷爷——”
他这会才瞧清了人,突然瞪大了眼睛,像见了瘟神似的,颤颤地指着严彦:“……是是是你!”
这道修确实眼熟,可不就是之前在明华山庄嘲讽严彦,而后又被打的颜面尽失的杂碎么?
严彦故作惊讶,哼笑道:“没错,正是你爷爷。”
这道修还哪管什么爷不爷的,他之前在严彦这儿吃了大亏,此刻已被吓得两股战战,抬起臀,连滚带爬的就要跑。
“别走啊。”严彦伸手拎住他的后领,把人提了回来拽在手心,笃定地说,“怕什么?你好好回答几个问题,爷爷我自然不会杀你。”
“我什么也不知道!”这道修一张苦瓜脸,被严彦勒着后领,卡得仰起了头,“冤有头债有主,赫海长老要夺凌云门,我真是半点不知情,你们要找他,可去凌州城!”
桑为走上前,淡淡问道:“你口中的游道长是谁?”
这明华道修曾在遥仙阁坍塌时见过桑为,他道:“游道长就是游沉,是现在明安城的主理道修。”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桑为,“你行行好,让你师兄先松开我,勒得脖子疼——”
严彦手上蓦地一紧,沉声道:“宋平在哪儿?他原不是这明安城的主理道修么?”
这道修差点翻起白眼:“曾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