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40)
那二哥突然捂着肚子,脸色灰白,冷汗滋滋直冒。
大哥蹙眉:“你怎么了?”
二哥一时半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喘了好几口气,才道:“我肚……肚子疼。”
三姐吃的不多,但这会也觉得腹痛难忍,一屁股摔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大哥这下慌了,他一脚踹到男孩肩上,呵斥道:“你找死啊!竟敢在点心里放巴豆!”
赵家虽然富有,但说到底还是读书少没见识,请了先生和道修教导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愚蠢,一碟吃食就叫他们栽了跟头。
那男孩此刻终于抬起了头,还是那副畏缩害怕的表情,他吞吞吐吐道:“不是……不是巴豆。”
大哥道:“那是什么?!”
男孩却变脸似的忽地一笑,露出一排可爱的银牙,天真地说:“是砒霜啊。”
二哥和三姐顿时如遭雷击,他们原也不信这懦弱又没有存在感的赵贤南居然敢下毒,可这会已经不单单是肚子痛,连气都渐渐喘不上了,还真不像是巴豆。
“赵贤南你怎么敢!你哪里搞来的毒药,当心爹把你……把你……”
他们说不下去了,只嗷嗷地横在地上,嘴唇都发青了,声音也越来越气若游丝。
那大哥惊疑不定,他被二弟三妹的样子吓到了,只颤颤地发问:“真、真的是砒霜?”
男孩还跪着,他高兴地说:“是啊,我怎敢胡说,怎敢欺瞒大少爷您呢?”
那大哥急忙退到门边,差点被门槛绊了个大跟头,他结巴着喊:“我、我去找、找爹!”
大哥扭头就跑。
男孩这才掸了掸衣袍,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二哥三姐跟前,饶有兴致地说:“二哥三姐莫怕,好在四弟我有解药。”
他的脸庞陷在朦胧的烛光里,语气软的愣谁听了都不觉得他是凶手,“不如——你们也学几声狗叫,给我听听。”
二哥三姐已经痛得丧失理智,指着男孩“你你”了一会,就再也顾不得脸面了,他们急切地、连续不断地狗叫,叫得男孩咯咯地笑个不停。
他笑够了,才拿出一只巴掌大的药包来,讶异道:“可惜我只有一份解药。”他为难地皱了皱眉,“给谁好呢?这样吧,你们谁能活到最后我就给谁,好不好?”
二哥扭曲着脸骂:“你、你疯了吗?我要告诉爹,让他把你打死!”
他原不想伤害妹妹,可谁知那平时与自己还不错的三妹极快地扑过来,双手使劲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登时瞋目裂眦,双手挣扎着爆捶自己妹妹的头。转眼这三姐就被打掉了一颗牙,鼻子也涌出了血。
男孩踱回桌边坐下,他托着腮帮子欣赏,眼神温柔又疯癫。
“爹救救……”二哥刚刚吃的最多,这会已是强弩之末,他翻起白眼,脸涨成了猪肝色,从嘴里挤出最后两个字。
三姐见他不动了,这才松开二哥的脖颈,她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竟……真是死了。
她又哭又笑疯了似的,最后还是扒着地,呼哧呼哧地爬过来,急切地拉住男孩的衣摆:“四弟……快、快……”
男孩弯腰,贴心地摊开掌心,把那解药递了过去。三姐迫不及待地打开药包,却发现这药包里空空如也。
三姐瞪大了眼:“怎么……”
男孩看着三姐惊恐的眼神笑了起来:“三小姐是不是想问,这药包怎么是空的?”
他肩膀剧烈地颤动,笑得节制又疯狂,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畅快过,“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准备解药呀。”
三姐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她全身都抖了起来,听男孩继续道:“三小姐不奇怪么?你们闹了那么大的动静,为何到了现在,你爹也好,仆人也罢,他们都没有过来?”
三姐难以置信地瞪着这个一直看起来颇为无害的四弟。
这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啊!
“因为我在井水里也下了砒霜。”他认真地解释,“这会儿该是新春宴席了吧。”
那三姐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趴在地上,新衣服上都是刚刚粘上的鼻血,她惊怒道:"赵贤南!”她咬牙切齿,“你果然是贱人生的狗杂种!”
男孩面上浮起狠戾,他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毫不手软地捅进三姐的脖颈。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三姐的血溅了他满脸。
“今日!”他恶语道,“赵家上上下下十五口人注定无一生还!”
三姐张大嘴巴僵硬地仰天倒下,她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
明明是热闹的春节,赵家宅子里却悄无声息。
林贤南独自出了门,要去郊野的河边,他用布条将匕首与自己的手缠在一起,上面全是滑腻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