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27)
这是附灵,它在邵紫仪的日夜悔恨里结得。
这火蛇出现的太过突然,林贤南不由地松开手,他动作绝不算慢,可阻拦时同心环佩已被赤影鞭挥落,被红蛇烧得一干二净。
“不识好歹!”林贤南的脸在震怒里变得扭曲,凶狠犹如吃人的罗刹,“你我已合同心环佩,就算毁掉也于事无补!”
他霍地递出琉璃剑,每一招都极其狠戾,全逼在邵紫仪的颈侧。
邵紫仪肩上的华服被刮破,珍珠洒了一地,她法力不及林贤南,却因愤怒不愿低头,堪堪躲过几次致命的剑招。
邵紫仪胸口激烈起伏,赤影鞭的握把勉力抵住琉璃剑,她手腕颤抖,手心也磨出了血痕,赤影鞭绕在琉璃剑上,如情郎那般难舍难分。
“林贤南。”邵紫仪的泪倏地坠下,缓缓摇头,“我一直在想,应该不是你,最好不是你,你待我是真心的,一切是我多疑!”
她笑着哭着,直到最后声嘶力竭。
可林贤南心如铁石,除了权力,这世间已没有叫他在意的事物,他闻言,手上的剑也无丝毫退让之意。
他冷漠地开口:“拿真情做赌注会输的血本无归。”
邵紫仪心痛极:“所以你费尽心机就是打这玉佩的主意?”
林贤南毫不犹豫:“是。”
大殿里正在激战。
邵紫仪睫毛颤动,她微微侧目,一点点看过去。
大厦将倾啊!
邵紫仪茫茫然地想。
是自己肤浅,父亲那些看似昏庸的决定不仅是无奈,更是千年累积的重担。
“你分心了。”林贤南唤出了赤焰红莲,它在邵紫仪的耳畔如烟火般炸开。
邵紫仪回神,她技不如人又闪躲不及,半侧的耳朵顿时血肉模糊,半边的声音瞬间消失,她痛得不由屈膝,几乎就要跪下。
可她生来就是天之骄女,高傲刻在骨子里,是宁愿玉碎也不肯瓦全的。
她连捂耳的动作都没有,仿佛那被炸的不是自己的耳朵,她硬是撑住了地,重新站稳,挥鞭抽向林贤南。
恨道:“林贤南你想得好美,可惜今日这玉佩并不是真的,若非陪你演完这场戏,我竟不知这帮老匹夫早已背信弃义,投靠了你!”
她昨夜得了邵七的传信,犹豫彷徨后还是将同心环佩掉了包。
林贤南侧身躲过赤影鞭,他勾起嘴角,神情莫测,好似对玉佩真假并不在意。他抬起手,青鸾跃剑而出,又凶又轻地反问:“是么?”
邵紫仪惊讶,她只知琉璃剑里是赤焰红莲,却从未见过这只青鸾。
还在与明华道修缠斗的桑为对识魂有所感,他脚下一顿,回眸时亲眼见到青鸾盈盈落地,化成了另一个自己。
黑衣衬得识魂脸色更加苍白,它紧紧贴在林贤南身侧,一手顺着林贤南的臂膀滑下,与林贤南一同握住了琉璃剑,稳稳指向邵紫仪。
桑为觉得如芒刺背,他除了在浅盏编写的故事里杀了姚海昌,从未真正杀过人,他如兜头一盆凉水,林贤南是要致自己于万劫不复。
他在刀光剑影中冲着识魂喊:“不可!你不能!”
识魂斜眼睨向桑为,只露了个不屑的笑。
“桑道长?”邵紫仪错愕,“你们……?”
林贤南松开手,识魂自然地接过琉璃剑,在刺向邵紫仪心口时,林贤南回答:“在我心里 ,小桑与你皆是一样。”
杀人莫过于诛心。
邵紫仪眨眼,似是难以置信,她这回没躲,而是决绝地迎着识魂送来的剑,她拎起裙摆,露出纤细脚踝处的银铃。
接着,她狠狠地扯下了银铃。
台下的邵七后退一步,刚刚站过的地方就砸下几十把剑,地面龟裂。
他霍地抬头看向邵紫仪,红莲已快到她的心口,邵七冰潭似的眼里裂出惊恐的情绪,高喊一声:“紫仪!!”
他灵力瞬间高涨,黑伞上结出一朵朵冰霜,冻住了长老们纠缠不休的剑。
昊云长老破口大骂,他抽不动剑,情急中对着邵七的脸劈下一记掌风。
邵七颤声怒道:“闪开!!”
伞尖旋着注入昊云长老的右肩窝,那右臂眨眼就成了冰雕,下一瞬如冰块般碎裂,断臂处血流如注。
但还是来不及。
琉璃剑刺入邵紫仪的心窝,又果断拔出。
粉色的衣衫刹那染了斑驳的鲜红,邵紫仪艳丽破碎的像只濒死的蝴蝶,她向后跌去,眼却一错不错地瞧着林贤南。
她薄唇轻启,念出召唤守护灵的咒语。
银铃从邵紫仪手中脱出,轻轻浮在半空,无风轻晃里分明声音轻弱,偏偏却能穿透每个人的耳膜,像在呼喊某种古老的生物。
凌云门法器甚多,银铃也是。
凌州湖在银铃声中霎时倾倒,浪声涛涛,湖水拧起了几股,像龙卷风那般逆流到天空,几瞬间就积起层层叠叠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