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师兄他就是不开窍(117)
桑为浑身绷紧,让林贤南碰着的地方都泛起了寒战。他的脸拘在林贤南的手掌里,连句话都说不出。
林贤南不由轻笑了声:“严师弟已经尝过你的滋味,可师兄没有,这都是小桑害的,不过,”他抬起指尖按到桑为的唇上,眼里浮起幽暗的情绪,“你可以用这里啊。”
桑为眼眶发红,弟子剑猝然出鞘。
林贤南吃了一惊,他急忙松开桑为,虽是后退一步,但还是被划破了衣袖。
桑为双手颤颤地握着剑,手上的鲜血顺着剑柄滴落,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模样十分狼狈。
“只要你不怕……”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发抖,“我将它彻底咬断的话!”
林贤南的脸阴沉下来,他刚要说什么,却又猛地看向凌州湖。
凌州湖的水波层层叠叠地推到岸边,湖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林贤南却意味深长地勾起了嘴角。
“也罢,”他叹声,“这凌云门里有人比严彦还要麻烦,今夜时候不好,等明日订婚仪式完成后,师兄带着你的识魂再来寻你,我们来日方长。”
林贤南说完就挥起袖,礁石后徐徐划出一叶仙舟。他离开的迅速,几个跨步就上了仙舟,仙舟轻晃,很快就遁入了湖中。
桑为见他远去,急忙去看严彦,只见严彦眼眸紧闭,灵力一圈圈地涌过全身,被笼在淡薄的白光里。
桑为蹙眉,这根本不像急火攻心的样子,可也从没听说过,有哪个道修在拥有道丹和附灵后,还会有别的进阶方式。
凌州湖的水波越叠越密,短短几瞬水面已在微微颤动。
桑为望向湖面。那黑黝黝的湖上像被遮着块幕布,它忽地被掀起一角,从里面露出昏暗的油灯,一根撑船的长蒿顶起“幕布”猛地一挥,整叶小舟就完整的出现在了湖面上。
“公子。”那撑船的老翁压了压草帽,长蒿挑起的那片透明“幕布”就搭在臂弯,“这偏岛不大寻常啊。”
邵七颔首,拿起黑伞越出小舟,他踏水而行,黑袍没沾到一点湖水,随后轻轻落在了礁石滩上。
黑伞点着地,他俯视着桑为和倒在地上的严彦,没问怎么回事。
只淡淡道:“守护灵今夜躁动异常,暗示着凌云门有不速之客来访,烦请道友拿出请帖,予我过目。”
桑为闭眸,他紧紧地抓了把鹅卵石,在片刻后又睁开了眼,之前动荡的情绪已荡然无存。
他缓缓站起,低下头,将请帖递了过去:“仙君明察,我和师兄乃青竹山散修,是来参加贵门主的订婚宴的。”
邵七无视桑为黏着鲜血的双手,也没接过请帖,他眼神无波无澜:“青竹山虽是小派,却有在耳廓纹叶饰的癖好,为何道友双耳这般洁净?”
桑为手指微蜷,但面上不显:“仙君莫急,青竹山的叶饰需用灵力激发才能现形。”
邵七扬眉,迟疑了一瞬。
桑为扶耳,指尖有灵流虚晃过耳廓,半道又忽地对邵七抛出了鹅卵石。
邵七闪身,他霍地撑开黑伞,鹅卵石带着气劲砸得伞面弹了几弹。
这种小把戏根本拖延不了多少时间,桑为转身,见严彦依旧卧在白色灵流里纹丝不动。
他咬牙,让雀鸟落下阵罩,他已经一年多没有开过防御法阵了,缺了识魂更是脚下发软,那种陷入泥泽的感觉又次卷土重来。
邵七伞面旋转而至,伞尖霎时抵住阵罩,他道:“明日宴席极为重要,不能有半点差错,道友还请谅解。”
阵罩在伞尖下震颤,桑为道:“贵门是有不速之客,却并非我们,而是即将成为凌云门的新姑爷。”
邵七像是林间的黑豹,那无情眼里透着凶狠。这把黑伞没有一丝灵流,不像兵器,却力大无穷。
他将伞提离了些许,又迅捷地落下扎进了阵罩,冷声道:“林贤南在凌云门已居住半年,他受邀而来,守护灵今夜之前从未有过这般反应,它们不是在为他躁动。”
桑为探臂勉力撑着即将破裂的阵罩,快速道:“就算林贤南不是,可仙君既然说的是'今夜',那我便要辩一辩,我们来时天还未黑,算不得今夜,若我们真是对凌云门图谋不轨之人,守护灵为何当时不动?”
他见邵七蹙起了眉,又道,“仙君不应在此盘问我们,而该去查一查,此刻还在灵州湖上的访客是谁,这才是惹得守护灵躁动的人!”
邵七沉默了会,淡淡地扯了下嘴角:“庶子诡辩!参加宴席的所有访客在天黑前均已抵达,凌州湖上现已没有一叶仙舟。”
桑为愕然:“什么?那为何……?”
他也与邵七一样不解,既然凌州湖上已没有人,那守护灵又在躁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