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汐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不依不饶:“我不管!我就是要收拾那个小杂种!不能在这里收拾那就回去再收拾,反正不能就这么算了,又不是亲生的妹妹,我不信孟西岭还能一直护着她!”
周燃叹了口气:“我也想帮你出气,但是咱们现在还真不能动她。”
周汐越发怒不可遏:“为什么呀?!”
正在门口偷听的夏黎桐也想问:为什么呀?我这么厉害嘛?
周燃:“你知道她亲爸是谁么?”
周汐有点懵了:“怎么啦?她亲爸亲爸特别厉害?特别护着她?”
周燃冷笑:“护个屁,想要她的命还差不多。”
周汐:“什么意思?”
周燃:“她亲爸是陆兆铭,她和陆……”
周汐惊讶地打断了她哥的话:“什么?她亲爸竟然是陆叔叔?”
周燃哂笑:“是啊,想不到吧?她和陆靖、陆沁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陆靖的肝一直不好,半年前被查出来肝部肿瘤病变,可能需要移植换肝,如果他们家人的配型都不成功的话,就准备试试那个小杂种的肝。”
“……”
周汐的呼吸一滞,语气中尽是惊愕:“我的、天呀!”
周燃冷笑,满含嘲弄:“别看人家是个杂种,但人家在陆家人眼里可是移动器官库和血库,谁都不能碰,咱们还真没法收拾她,不然得罪陆家。”他又说,“你也不看看陆靖他妈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为了他儿子的命,康妍能让她活到现在?早找人弄死她了,弄不死也要毁了她,不然康妍能咽下这口气?”
周汐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静默半天,回了句:“我现在觉得她特别可恨,又特别可怜,哎,你说她妈生她干嘛呀?生下来受罪么?当初还不如直接打掉呢,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又多余又被人嫌弃,身体里面流的血和器官都是别人的备用品,活得一点都不像是个人。”
周燃:“你可怜她干什么?她妈没有自知之明,想靠着孩子上位,全都是她们母女自找的。”
周汐:“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端端地干嘛要给人当小三?看来孟西岭才是最可怜的,竟然和她们这对母女同居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
周燃:“是挺可怜,但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愿意对那个小杂种好,谁都阻拦不了。”
周汐不理解:“他为什么对后妈的孩子那么好?
周燃:“不是后妈了,已经离了。”
周汐更不理解了:“啊?他是有把柄落在那个小杂种手中了么?”
周燃轻叹口气:“他就是这种人,没有花花肠子,对谁都温温和和的,是个真正的贵公子,体面人。”
周汐难得听他哥夸人,尤其是夸男人,惊讶又惊喜:“你对他的评价竟然这么高?真是难得啊!”
周燃:“不然我能放心让你跟他接触么?”他又说,“只有男人懂男人,好男人比大熊猫还珍贵,难得遇到一个,你努力争取一下,把他抢到手你就算是成功报复那个小杂种了。”
周汐却叹了口气:“他好像对我没那意思……”
周燃:“你多主动找找他,和他聊一聊。追他的女人绝对也不少,你不争取就被别人抢走了。”
周汐还是为难:“可、可我、我不会追人啊,从来都是人家追我。”
周燃:“追你的那么些人没一个能比得上他,你要是想……”听到这里,夏黎桐就没再继续往下听——蹲墙角蹲了这么久,一点关于手串的信息都没有,乱七八糟的消息倒是听到了一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不如直接去舍利塔核实。
院里面没监控,但是院门口有,所以她又重新爬上了墙头,从侧边墙跳了出去。
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是从静山寺的后院翻到前院。
她打算去翻斋堂后面的那面墙,一是因为没监控,二是因为地处偏僻,不容易被闲着没事起夜溜达的人发现——万一再来个“念无与为乐者”的苏轼怎么办?《记承天寺夜游》直接变成《记静山寺夜行刺客》。
去斋堂的这一路上,她都在小心谨慎地躲避监控,不过还是分出了一两分思绪去回想周燃和周汐这对兄妹刚才的谈话——
周家竟然跟陆家的关系这么好,真是蛇鼠一窝,一群坏种。
陆家人竟然还敢惦记她的器官?
哈哈哈,真有意思啊。
思及至此,夏黎桐是真的笑了,漆黑的瞳色中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兴奋、激动、又欣喜。她感觉有趣极了,像是手持弓箭站在了秋日猎场。
想要我的肝啊?那就来吧,接受挑战,看看到时候谁会死的更快一些。
不知不觉间,夏黎桐就走到了斋堂。行至斋堂后方,她再度开始翻墙,不过这次却没上次那么顺利,因为前院和后院之间的墙体比禅房里面的墙要高出不少,她奋力地试了好几次才将右手攀上墙头。而且这面墙的墙头上还覆盖着金色的瓦片,幸亏带了手套,不然手早被划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