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堂:“……”
这女孩有多漂亮,就有多没脑子,心眼儿和愚蠢全部写在了脸上——说司尧善良、单纯,不就是觉得他好骗么?觉得他老实,刚好可以为她曾经那些不堪入耳的经历埋单;自己明明生过孩子,却还不承认,把他当傻子糊弄。
他突然就打消了心头的所有怀疑和戒备: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对他的书房感兴趣?真要是心怀鬼胎的人,也不敢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敲门……
司明堂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惊弓之鸟了,怎么连这种没脑子的小丫头都防备上了?这丫头就是单纯地来给他家添乱的。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司明堂无力又心累地朝着夏黎桐摆了摆手,又气又烦地说,“你再说我也不会同意,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家不会允许你这种女人进门。”
夏黎桐的眼眶在瞬间又红了一个度,紧紧地绷着嘴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司明堂也真是烦了,想要眼不见为净,直接开始撵人:“赶紧走!他妈要是知道你来家里面了,还要犯高血压。”
夏黎桐吸了吸鼻子,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满含哀求地呜咽着说:“叔叔,我求求您了,您……”
“行了!”司明堂满目厌恶,怒不可遏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求求你了,赶紧走吧,我们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夏黎桐怔了一怔,眼眸颤动了一下,登时泪如雨下。随后,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眼模糊地望着司明堂,固执又坚决地说:“行,我今天可以走,我不碍您的眼,但是请您相信我,我是真的爱司尧,我们是相爱的。”说完,也不再等司明堂开口,转身就跑,还用右手捂住了嘴,似乎是想努力将哭声堵在嘴里。
司明堂真是心累,单单是望着夏黎桐边哭边跑地背影就无比反感——有哪个大家闺秀是这样的?一点尊严都不要还跑到人家家里死缠烂打?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司尧就是眼瞎才看上她了!
夏黎桐才刚冲到一楼,就撞上了司尧。
司尧的手中还端着一个黑色的托盘,上面放着好几杯五颜六色的果汁。夏黎桐刚好撞到了盘子上。“哗啦”几声响,玻璃杯碎成了渣,果汁溅了一地。
司尧僵在了原地,诧异又错愕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夏黎桐:“学、学姐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夏黎桐不理会他,一边哭着一边往楼上冲。
司尧本想去追夏黎桐,结果却听到了父亲的呵斥声:“谁让你把她领回家的?”
司尧愣了一下,看向了父亲,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刚才见了面。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父亲质问:“你怎么她了?”
司明堂怒极冷笑:“我怎么她了?我撵她走了!把她领回家,我看你是想气死你妈!”
司尧怒视着自己的父亲,叱责怒吼:“你现在知道关心我和我妈了?早干嘛去了!”他也不再理会父亲,三级台阶并作一级地飞奔往楼上冲。
冲到二楼,遇到了正在下楼的夏黎桐。
夏黎桐刚才去三楼的观影厅取包和手机了。
距离她和孟西岭分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无数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再多五分钟,孟西岭就要报警了。
夏黎桐赶忙给他回了条报平安的微信,然后迅速将手机塞进了包里,拎着包下楼。
她已经成功地骗过了司明堂,现在必须要尽快的离开司尧家,以免节外生枝。
所以,她并没有给司尧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我都明白。”她双目通红地看着面前的司尧,哽咽着说,“我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怪你,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就是想自己冷静一下。”
司尧红了眼眶,心疼的目光中满含歉意:“学姐,对不起……”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夏黎桐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很认真地说,“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释,我都懂,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去和你的父亲好好地谈一谈,我就、不打扰了……”话音还没落,她就放下了手,低下了头,急匆匆地下了楼。
司明堂还在一楼的楼梯口站着。
夏黎桐看到他之后,脚步先是一顿,然后又红了眼眶,摆出了一副强忍哭泣的嘴脸,嗓音沙哑着对司明堂说了句:“叔叔再见,给您添麻烦了。”说完,便又低下了头,落荒而逃似的走到了门口,又急切又仓皇地换鞋。
司尧全然无视了自己的父亲,追到了她身边:“我送你回家!”
夏黎桐很快就换好了鞋:“不用,我可以让我哥来接我,我、算了、你别跟来了,会惹叔叔生气的。”说完,又怯生生地看了司明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