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渡却说:“不一定。那个人可能是在针对咱们俩,也有可能是在针对房东。”
“……”
确实。
如果那个人和房东有矛盾的话,很有可能会通过干扰租户、影响房子的出租进程来报复房东。
沈念星苦恼地叹了口气:“那咱们俩现在该怎么办?报警么?这事儿警察不会管吧?就算他们真把那个人找出来了,那个人也可以狡辩说是自己的恶趣味,我们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周凡渡想了想,说:“先给房东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沈念星立即举起了手机,然而在拨出房东电话的那一刻,她又迅速把手机伸到了周凡渡的面前:“你说吧,我现在不冷静,素质低,总想骂街。”
周凡渡:“……”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周凡渡没忍住笑了一下,接过了她的手机。他才刚把手机举到耳畔,沈念星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立即叮嘱:“她要是问你是谁,你就说是我男朋友,她禁止房屋二租!”
她的话音才刚落,电话就被接通了,周凡渡立即说了句:“您好,我是辛福门小区27号楼半地下室的租户。”
紧接着,手机中就传来了房东满含疑惑的声音:“原来不是个女孩么?你是谁呀?”
周凡渡:“我是她男朋友。”他的语调听起来漫不经心,实则底气十足。
沈念星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立即舒了口气,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房东阿姨:“哦哦哦,你有什么事儿么?”
开口的那一刻,周凡渡突然想逗一逗沈念星,缓解一下她的惊恐情绪,就把正事儿暂时先往后放了放,改问道:“我想问问一个月房租……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念星捏住了嘴。是的,是“捏”这个动词。她用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上下两张嘴皮,一下子就把他那张好看的薄唇给捏成了鸭子嘴,同时用一种满含威胁地眼神盯着他:“说正事,不然把你的嘴揪掉!”
“……”
嘴在她手里,周凡渡只能点头。
沈念星还是不放心,依旧没有松开他:“不许问有关房租的问题。”
周凡渡:“……”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沈念星知道自己心虚,也知道周凡渡知道她心虚,但她还是心虚的理直气壮,持续掩耳盗铃:“我没有欺骗你,你也不要怀疑我,无端地怀疑只会影响咱俩之间的感情。”
周凡渡:“……”行,隔壁王二也不曾偷。
沈念星:“同意就点头。”
周凡渡只能点头。
沈念星又威胁了一句:“不准反悔,不然绝交。”然后才松开他的嘴。
周凡渡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薄唇周边红了一片,双唇还有点肿,像是被强吻了一样。
这时,房东的声音再度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急切催促:“到底什么事儿啊?”
周凡渡也不敢再跟沈念星开玩笑,立即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跟房东说明了一下。房东听完之后就开始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骂那个在地下室放纸人的人。骂完之后,房东又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会立即联系物业,处理好这件事。
挂断电话后,周凡渡把手机还给了沈念星,同时说了句:“感觉房东人还挺好的。”
沈念星点头:“确实挺好的,挺实在一个阿姨。”
周凡渡话里有话:“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月收一千块钱房租的人。”
沈念星:“……”
合着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就不往下接话,看你怎么办!
沈念星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以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面对一切质疑——令她心虚的质疑。
人一旦开始耍无赖,那真是四面八方全都是坚硬的保护层,没有任何利刃能够击破防御。所以周凡渡真是拿沈念星一点办法都没有,明知道她在坑蒙拐骗他,却又找不到切实证据,只能认栽。
没过多久,物业的负责人就来了。沈念星依旧不敢下楼,周凡渡独自一人带着物业的负责人下了楼。负责人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那一对诡异的纸扎的小人的那一刻,还是被吓了一跳,不禁骂了句:“哪个缺德的干的?”
周凡渡:“能调监控么?”
物业负责人一脸无奈:“咱们小区的监控系统这两天正在升级改造呢,明早八点才能恢复使用。”
“……”
还真是什么倒霉事儿都让他们俩赶上了。
周凡渡叹了口气,又问负责人:“业主群你总有吧?”
负责人忙不迭点头:“有!有!”话音还未落,他就举起了手机,对着那俩纸娃娃找了张相,“我先在群里问一问是不是楼上哪户不敢把东西放在自己家里,暂时放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