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渡无奈一笑,主动问了句:“有事儿?”
沈念星的身上穿着一条粉色的睡裙,刚刚洗过的长发乌黑明亮,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气味干净又纯澈,如同混合了桂花的牛奶,还有点甜。
她又低头扣了一会儿手,越扣,脸颊越红。
周凡渡也不催她,耐心地等。
一分钟后,沈念星声音小小地说了句:“你洗完出来、记得拿那个。”
周凡渡像是没懂似的,微微低头,一脸迷惑地追问:“那个是什么?”
沈念星:“……”
你最好不是在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她都有点气急败坏了,“你在旅馆买的那个!”他们之前一直在边缘性地熟悉着彼此,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所以一直没有用那盒避孕套。
周凡渡压抑着笑意,一双明亮的丹凤眼中尽是浮夸的困惑:“我在旅馆买什么了?”
沈念星气呼呼地咬紧了牙关,双颊越来越烫,都烫到耳根子后面去了,特别害羞,又特别生气,感觉周凡渡就是个混蛋!
“行,你别拿了!”沈念星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不干了!”
周凡渡慌忙抓住了她的手臂:“干!干!”
沈念星回头,冷冷地盯着他:“现在又知道拿什么了?”
周凡渡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秒钟前刚知道的。”
沈念星又气又笑,没好气:“松手!”
周凡渡却没松开她。
沈念星无奈:“我又不会跑。”
周凡渡轻叹口气:“我不是担心你会跑。”
沈念星:“那你在磨叽什么?”
周凡渡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了句:“你是自愿的么?”
沈念星一脸懵:“那、那不然呢?”
周凡渡实话实说:“我不想让你因为愧疚或者自责冲动跟了我,无论我报考东科大也好,还是断手也好,都是我自愿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念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另外一只手,用力地捏住了他的左脸颊,一边来回掐一边没好气地说:“混蛋,你看都看完了,摸也摸遍了,现在跟我说些是不是晚了?”
周凡渡半张脸都被扯变形了:“性质不一样。”
沈念星无语,松开了他:“那我要是回答我不是自愿的呢?”
周凡渡:“那就算了。”
沈念星眨了眨眼睛:“我要是自愿的呢?特别自愿那种?”反正也是早晚的事。
周凡渡笑了一下:“那你现在就去床上等我。”
沈念星先关了灯,然后才上了床,脱掉睡衣缩进了被窝里,用蓝白色的夏凉被把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的。
哗啦啦的流水声接连不断地从卫生间传来,每一滴水都像是鼓点似的打在了她的心头,密密麻麻的节奏感仿若两军开战前的预警。
她突然就开始紧张了,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逐渐变得不顺畅了。
为了调整呼吸,沈念星立即将身体躺平了,闭上了眼睛,像是一条鱼似的用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等到心跳平复了一些之后,她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夜色中,白色的天花板上浮现着几道缭乱的树影。
树影是从窗帘顶端的缝隙中溜进屋子里面的。
窗外的绿化带上栽种着一棵青涩的桂花树。现在还不到金秋九月,桂花尚未盛放,但是树桠上已经长满了繁茂的稚嫩绿叶,一粒粒嫩黄色的小花苞饱满待放。
卫生间的水声突然停了,屋子里面骤然安静了下来,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却越发清晰了。
沈念星这才知道,原来外面下雨了。
东辅的夏季就是这样,一场湿润的甘霖说来就来。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紧接着,沈念星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的呼吸一顿,然后,翻了个身,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看了过去。
周凡渡连衣服都没穿,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灰色的浴巾。
沈念星更紧张了,又翻了个身,面朝墙壁背对他躺,双颊一阵阵地发紧,还发烫。
救命,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前几天不是熟悉的好好的么?
周凡渡扯掉了浴巾,上了床,掀开了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揽住了沈念星的腰,贴向她的同时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顺势将自己的脸颊埋进了她的颈间,贪婪地吸嗅着,亲吻着。
沈念星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呼吸也开始急促,开始紊乱,身体有些紧绷。
但是很快,她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逐渐泥软。
有了过去几天的经验,他现在真的很熟悉她,清楚地知道她身上的任意一处弱点,轻而易举地就能拿捏她。
“你、轻点。”沈念星的嗓音有些发颤,半是好言商量,半是警告威胁,“不许弄疼我,不然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