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阶(67)
“那我不问,你自己交代。”
“情报局给了我一个秘钥,只有圣地才有解密终端机,我过来看看。”贺安清脑子飞快编了一个理由。
“什么秘钥?”
“不知道。”贺安清从兜里掏出一张秘钥卡片,郑惑接过来,他却没撒手,俩人互相较了半天劲,他猛地一撒手,郑惑差点儿一个趔趄。
“好玩吗?”他堂堂将军,被小孩子的把戏耍得团团转。
当然好玩了,没有比看旧情人吃瘪更好玩的事了,贺安清腹诽。
郑惑只看了一眼,就说道:“你以为拿着天文馆秘钥就能进青川了?”
这果然是青川的东西,只是他说什么天文馆?
贺安清实打实得松了口气,因为一切都连上了,看来青川是非去不可了。
当不知该如何说的时候,宁愿不答也不能答错,他便没有支声。
郑惑反倒以为自己一语道破了他的目的,把秘钥揣进兜里,说道:
“不要试图跳过圣地直接找青川谈判。”
“为什么不?”贺安清反问道。
“你知道青川是个什么地方?”
“不知道,所以才想去看看。”贺安清盯着那双细长的眼眸,说道,“你没兑现承诺,我还不能自己想办法了?”
“你还记得?”郑惑很意外,那一年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早已化成了泡影。
贺安清冷冷地说道:“别碍我事。”
无知者无畏,郑惑也不欲过多解释,道:“没有邀请函,你也去不成,还有什么想说的,看在以前的情面上,能做到的我会帮你。”
“秘钥能还我吗?”
“不能。”
贺安清瞪了他一眼,他说道:“真的不能,这是为你好。”
“那好,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十三阶哨兵?”贺安清只知道那头鲲应该不差,却没想到这么强。
“离开普元时我高中还没毕业,自然没有记录。”
“你躲去哪了?我以为你死了。”
郑惑手心里的冰化了,水从指缝中顺着贺安清的脊柱流下来,滑过后腰进入尾椎骨不见了踪影。
他们肌肤相贴,余温还未传过来,他便撤回手,甩掉水,用旁边的毛巾简单擦拭一下,说道:
“无可奉告。”
“不管你在哪过了这么多年,应该都很顺利吧,还找到了适合的向导。”贺安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淡淡道,“轮到你了,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谁干的?”郑惑道。
贺安清知道他在问余念,垂眸道:“不知道,军委的事情一向不告知我,宋陨只会通知我结果,听说尸体损毁得很严重……”
“送回来的棺材里,有一把军刀,刀身刻有龙纹。”
“龙纹虽然是贺氏御用,却赠予过无数受表彰的军人。”
郑惑没再逼问,拿起衣服给他套上。
贺安清不死心地问道:“你把凶手揪出来要怎么样?”
“偿命。”郑惑简明扼要,让他心里一惊。
郑惑帮他拉好拉链,嘱咐道:“你回去抹些外伤的药,我刚摸了你的肋骨,倒不至于断了,但肯定是骨裂,伤筋动骨一百天,别再惦记那些有的没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老老实实回去当什么都没发生,这次便放他一马。
贺安清从桌上跳下来,落地时震得肋叉子一疼,郑惑扶了他一把,还不忘奚落两句:
“那孩子太年轻了,这个时候是指望不上的,还得靠自己。你幸好是碰上我,要是碰上别人,你在里面遇险,那只水母还在外面放哨,等他发现什么都晚了。”
“你有什么立场说这话?”贺安清甩开他的手,抹了把脸,鼻血已经基本凝固了,故作体面地站直了身体,说道:
“郑将军,希望我们别再相见了。”
郑惑攥紧拳头,挽留的话依旧未说出口。
想来每一次分别,都没有好好道别,以至于互相埋怨憎恨。
而更加糟糕的是,与贺安清不欢而散之后,郑惑居然硬了,他狠狠闭了闭眼。
贺安清推开彩色玻璃门,一出来就连接了容麟的精神图景。他看了眼表,已经到了约定时间,司机一秒钟都不会多等,糟糕!
他赶忙呼唤容麟,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怎么样……你受伤了?”
容麟见他脸上挂彩衣服还破了,低头弯腰看了又看,确定是真的受伤了,焦急地问道:
“谁弄的?!”
贺安清拉着容麟往巷子口跑,边跑边说道:“快点,来不及了!”
“袭击你的人还在里面吗?”看容麟这架势要回去跟人拼命。
贺安清不想再费口舌,集中精力从手心传导热度,有亮点从容麟的手臂蔓延到后脑,他“啧”了一声甩甩脑袋,讨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