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镰刀刮着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抬起头，又看见那双看透我的星眸、好像在说：你又在发什么傻，哥哥。

你以为自己是狗血小说里的苦情戏主角吗？

呵，苏纺，你又自作聪明。

他的瞳孔泛出金色，嘴角上扬，坏笑地告诉我：“嗯，表白我收到了。”

他蹲下身，单臂抱住我的腰，疼得我叫了声痛，

苏沅完全没有怜惜我的意思，恶狠狠地在我耳边说一句：“活该，叫你不听话。”

下一秒，他又咬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滴进我的唇。

我喉咙里干渴感再次让淹没了我的理智，那种像野兽般的渴望，令我全身的青筋暴起，唾液滴落在苏沅的手臂上。

我的牙齿咬下他手臂上的肉，舌头舔舐着血液。

肉与血的香味，终于满足了我的饥渴。我原本受伤的腹部，正在快速愈合。

苏沅摸着我的头，道：“哥哥，别急，慢点，慢点吃。”

我的理智在我啃烂苏沅手臂后，终于清醒。

苏沅帮我擦掉嘴角的血，道：“饱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像个野兽一样，啃食了苏沅的肉。

这种行为，跟底波拉那些食用圣子的人，有何不同？

我突然明白了，那些幼虫的行为，他们那种不受控制，完全是饥饿感导致。

我真的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种意识吓得我远离苏沅。可他看我一逃，立刻抓住了我的辫子。

他皱着眉问：“躲什么？还饿？”

我的眼睛盯着苏沅的伤口，忍不住呕吐。

顾城看到这里，道一句：“明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沅的金色眼瞳露出担忧的神情，用受伤的手摸着我的腹部道：“已经恢复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刚吐完，看到他的手臂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新长出的皮肤比较白皙。

我摇着头，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

刚刚一定是疯了，怎么会变成那样？

苏沅见我没事，站起身看向顾城道：“你又是什么意思？他答应我，只要我离开，就保证哥哥无恙。”

顾城歪着头道：“哎呀、被你发现了啊？嗯，我就是去干点事！

毕竟，苏纺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我的作品、我去回收作品，有什么不可以吗？”

他的话刚说完，苏沅就已经站在他面前，抓住他的脖子道：“不可以，他是我的！”

我担忧顾城会耍什么花招，喊了一声：“苏沅！小心。”

果不其然，顾城立刻张开血红色的翅膀，翅膀顶端的骨头像钩子一样刺进苏沅的蝴蝶骨中。

我立刻冲过去，却被突然闯出来的士兵挡住。

我担忧着苏沅、喊着他的名字，却看见苏沅受伤的手臂直接穿过了顾城的胸口。

苏沅的手从顾城身体中挖出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脏鲜红，不停地跳动，吓得周围的士兵都举起枪械。

苏沅冷笑一声，短发也不断变长，背后白色的羽翼慢慢顶出血红的钩子。

他的羽毛张开，就像底波拉的壁画上的天使一样，勇猛无敌。

顾城这会真的感到害怕，又呼唤出一些藏在黑暗中的士兵，都拿着武器。

顾城的嘴角流出血，他的模样很脆弱，仅靠翅膀，才没倒下。

苏沅没给他机会，抓着他的血红翅膀，活生生地将翅膀扯下，丢到一旁。

顾城的惨叫声回荡在实验室内，吓得周围的士兵不敢上前。

直到顾城倒在地上，他们才冲向我们。这些士兵都是低阶的天使，压根连苏沅的金色眼瞳都扛不住。

士兵们一个个腿软般跪在地上，虔诚如底波拉门口外的信民般，高举祈祷。

顾城疼的面部扭曲，他抓着苏沅的手臂，说着：“你……你要背叛父神吗？”

苏沅将那颗心脏慢慢收紧，对着他道：“嗯，是的。有问题吗？”

顾城因为心脏疼得全身都在颤抖，他身体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可每愈合完全，就会被苏沅在此扯裂。

我就站在原地，脑子像浆糊一样粘稠，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应该死掉的我，现在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看着苏沅捏着顾城的心脏。

不远处是被我打成重伤的苏嘉，他还像个血人一样躺在地上。

苏沅折磨着顾城，不断地逼问着他各种事情。

他问：“伤了我哥哥的天使叫什么？”

顾城这时还在嘴硬，故意道一句：“哦，你问的是哪个哥哥，啊，住手。”

我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走到苏沅身边，小声提醒一句：“叫加百列！”

我还加了一句：“还有蔷薇夫人，就是那个长得稀奇古怪的女人。那个女人还带了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叫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