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落眉头微拧：“我与他相识多年，今日再见，总觉得他有一种违和感，看着像是他，又不是他，但是那模样又分明是他......还有一点，就是大人说他父亲的时候，他说，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褚灵眼睛倏地瞪大：“他从未承认过白浊行是他爹吧，怎么会说出我爹是我爹这样的话？”

“没错，这句话太奇怪了！”元落拧眉，“所以我甚至想过，难道鬼无双不是鬼无双？”

“不是鬼无双能是谁？白浊行吗？”万三金抱着自己的膝盖，歪头看向元落，“他如果是白浊行，那就要为太后办事啊，怎么会帮圣上办事。”

褚灵觉得这话说的没错。

元落又道：“还有一点就是，其实我至今都不信鬼无双能狠到屠了一整个云宫，连无辜之人都没有放过。”

褚灵懵了一下，状似无意地猜测道：“如果鬼无双不是鬼无双，那鬼无双是白浊行？白浊行已经死了啊，难不成灵魂还能夺舍，夺取了鬼无双的躯壳？”

白素有些诧异：“这不能吧。”

鬼夫子也摇了摇头，甚至还拿万三金做了实验，“我死了，三金活着，我无法触碰到三金的身体，也就不存在能夺取躯壳。”

万三金有些冷地抱住了自己，想着是不是该找狱头要一床被子比较好。

白素此时碰了碰褚灵：“我可以碰到你，但是我也无法去夺取你的躯壳，我进不去啊。”

褚灵心想：对啊，那这鬼无双是怎么一回事。

“除非......”褚灵沉吟一声，望着两人，“除非有那么一种蛊虫，可以将白浊行的记忆，转移到鬼无双的脑子里，又或者，鬼无双被人洗脑，相信自己就是白浊行......这算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还能这样？”万三金有些吃惊。

元落摇头：“我不清楚有没有这种蛊虫，也不知道大人猜测的对不对，但是很明显，眼下的鬼无双不是鬼无双。”

“所以，大人猜测的可能就是真的！”万三金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怪渗人的。

褚灵干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心底有些发冷。

元落轻吐出一口气：“总之这个人该杀，也不会杀错。”

“这次没有成功，下次应该就没机会了。”褚灵托腮，不知道下一次该怎么寻找机会。

“圣上寿宴。”鬼夫子提醒道。

褚灵想起来了，圣上的寿宴还没办呢，到时候的确是个机会......不过鬼无双提到这些女子是给圣上的，而圣上却说，这些女子是给太后祈福的。

所以，寿宴难不成是双方动手的时候？！

“我想到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褚灵看向处万三金和元落，面露无奈，“我们应该保住自己的命，静候机会。”

万三金苦着一张脸，缓缓点头。

-

次日。

褚月和傅轻玉等待的群臣进谏并没有发生，反倒大殿之上没了一半的官员。

一问，昨夜里就不舒服，再一看，都中毒了。

圣上也未曾想过这种状况，于是口头关心一下之后，便没有再提，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后，便下朝了。

吕施则是跟着一起去了御书房，与圣上商谈许久之后，决定开始立案，而头号嫌疑人，就是蓝月。

同时吕施也为褚灵求情，让她一同查案，所以圣上便也就下了旨，将褚灵等人全部放了。

得知这消息的班统领气得将刀都砍出了豁口。

傅轻玉则是十分好奇，为什么褚灵等人在宫里头动手，都还能够全身而退。

褚月却是出奇的愤怒，她没想到她的计谋一一实现了，此人都还能逃过一劫，到底是谁在帮她？

瑞王？肃王？还是和王？

一时半会儿想不通，褚月也只能寻求其他方法，目前褚灵已经无用，不尽快处理的话，又是麻烦。

但就在这时，她自己的大麻烦来了。

蓝月做下的那些事被传的沸沸扬扬，而关于蓝月的每一句形容，都恰到好处地让人去怀疑到从未现身的褚家大小姐身上。甚至吕施都开始向圣上请旨，准备去褚家拿人。

这些自然是万邢的手笔，甚至万邢还将蓝月在狩猎林做的事，形容成了密谋造反，是为了褚大将军在报仇。

所以圣上震怒，命吕施立刻展开调查。

而褚月不得不暂时回到褚家，等着吕施提审，以免露出马脚。

这一次，她陷入了被动的场面，一时间无法自救。不过好在这时傅轻玉再次来信，帮她解决了燃眉之急，也让她可以从褚家离开，去做一件事。

褚月看着自己手里的信，将它放在烛火旁点燃。

褚家大房夫人担忧地问：“没问题吗？”

“没问题，到了这个地步，讲究的是胜者为王，而我定为王！”褚月说罢，提着自己的箭筒离开了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