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掐腰骂道：“这些个丫鬟有什么用，小姐休息了，不睡在外间里守着，夜里跑出去偷食了吧。这要是在京城，这样的丫鬟不打死也得赶紧发卖了。”

褚灵放下茶杯，“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是要睡在外间的，以防小姐夜里有什么需要，这些丫鬟就没有一个守着自家小姐的吗？”

万三金一怔，心中已经有了怀疑，“大人，这些丫鬟不会有问题吧。”

“这些得实地探查之后才清楚。”褚灵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腰背，吐出一口气道，“走，我们去找苏和和赵县令，一家一家的问过去。”

万三金弯腰将桌子上的纸张细细叠好，揣进了袖笼里，跟着褚灵往外走去。

结果刚出了府衙，便一眼看到张洞。

张洞驱使着马车一路飞奔，苏和抓着马车顶四处张望，待看到褚灵之后，招了招手，“张洞，停下。”

张洞“吁”了一声。

苏和扔下自己的工具包直接跑了过来，喘大气道：“我和赵县令合力游说，终于让死者家人同意我开棺验尸了。”

万三金呐呐，一脸震惊，“你要掘人家的坟？”

第49章 有人动手

苏和剧烈的喘着气，万三金赶忙扶住他。

褚灵好奇问，“你怎么说服他们愿意给你开坟验尸的？”

苏和缓了缓，待气息匀了才开口道：“阿忠看到红姑娘的惨状之时，为了避免钟铁匠难受，掀了个被子盖上去，再去找的钟铁匠。后来钟铁匠找了寿衣店的老夫人帮忙换了衣服，那鞋子衣服便也一股脑的全烧了。”

“有什么问题吗？”褚灵问。

苏和终于缓了过来，“问题大了，寿衣店的老夫人说红姑娘的衣服和鞋底有湿土，烧了许久。”

褚灵立刻道：“也就是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红姑娘并非死在家中，而是外面？”

“是，我问过赵县令了，红姑娘死的前一天确实下了一场大雨，隔日虽然是晴天，但是河岸边还是有些湿润的。”苏和说道。

万三金立刻道：“若红姑娘确认是被杀的，那其他几家可能也是被杀的。”

苏和点头，眸光凝重，“对，所以他们同意我开棺验尸。”

万三金想起了自己袖笼里褚灵整理出来的案宗，“大人刚将十桩案件重新整理了一下，已然十分清楚。你再验尸，也只能验尸骨，如何能验出什么？”

苏和眼神坚定，：“不，就算只是尸骨，我也能验出来。”

褚灵点头，“所以你回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苏和摇头，“不是，是寿衣店的老夫人要亲自见见大人。”

褚灵瞬间反应了过来，“所有过世的女子，换的寿衣，都是老夫人换的？”

“是。”

褚灵立刻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一趟寿衣店。万师爷今日辛苦将几家全部跑一遍，着重盘问那些丫鬟们。”

“是，大人。”万三金道。

于是张洞驱使着马车，送万三金跑死者家里，褚灵跟着苏和往寿衣店去。

寿衣店棺材铺这种地方，都是在县里的偏远处，走过去需要花些时间，但是既然寿衣店的老夫人要见她，说不定是知道一些什么。

钟红飘在一旁，为褚灵介绍这位，“寿衣店的老夫人姓秦，秦婆婆自她夫君过世之后，就不怎么爱出门了，生意也不如另外一家。只是因死去的都是女子，所以都麻烦秦婆婆过去帮忙。为此还传出过一些闲言碎语，说是秦婆婆雇人捣的鬼。”

褚灵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钟红偷笑一声，“秦婆婆到了年纪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怎么可能找得到人，所以这传言没人信，不过都怀疑是另外一家店里传出来的。”

褚灵摇头，另一家店也不至于这么蠢。

“大人！”苏和忽然喊了一声。

褚灵一抬头，只见正前方有一男子加速朝着她冲了过来，神情惊慌，等快到跟前的时候，双腿一软，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苏和伸手要拉，那男子一把抓住苏和的手，张了张口，满脸的虚汗，“秦，秦婆婆，秦婆婆死，死了。”

“死了！”褚灵瞪大眼睛，一下子拽住那人的胳膊，“你是谁，如何发现秦婆婆死因的？”

钟红吃了一惊，“他是对面寿衣店的店主。”

那男子满脸慌乱，“刚，刚刚，去敲门，敲门......人死了，死了......”

褚灵眼见着问不出什么了，便松了手，直起身来望着苏和，“苏仵作，你去衙门报案，我先过去看看。”

“是，大人。”

“秦婆婆，怎么会死？”钟红一脸的慌乱，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是，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凶手。”褚灵冷声说着，望着钟红，“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