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三金忽然眉头一挑：“大人，你以前在京城也很出名的，出了名的疯疯癫癫三......小姐。”最后两个字是用气音说的，但是那表情就是一副憋不住笑的模样。

褚灵握拳比划了一下，万三金立刻做了个封口的姿势，坐了回去。

片刻后，庄天游急匆匆地出来，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于是万三金让他直接上了车，然后让张洞再去唐家。

庄天游上车后，便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褚灵：“大人，我和唐兄一人负责一部分，这是我调查的结果。”

褚灵嗯了一声，将书册打开，一一看了下去。

“被打的基本非富即贵，有世家之子，也有新贵之子，有的重，有的轻，有的甚至腿差点被打断......”庄天游顿了一下，面露奇怪，“但经过我询问，这些人都不记得自己惹过什么人，更不清楚是谁会这么对待他们。”

褚灵和万三金对视了一眼，他们倒是能猜到是谁，无非是褚月预知未来，所以提前下手了。

“对了，常家放弃追查了。”褚灵看着庄天游道，“常小姐也会被尽快下葬。”

庄天游一副被砸懵了的表情：“放弃追查了？常小姐好像是被活活打死的啊！”

褚灵点头。

庄天游拧着眉：“不对，这不对劲。”

“即使知道不对劲也没办法。”万三金直言，“常家都放弃调查了，其他人还能怎么样？”

庄天游深吸了一口气：“常小姐为人的确有些傲气，但我确实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要被活活打死......”

褚灵倒是想到了一些后宫争斗，猜测可能是常小姐进宫之后，用过什么手段吧，所以今生遭到了报复。

正说着，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万三金下车去喊人。

一会儿之后，唐扬也上车了，同样递给褚灵一本册子：“大人，这是这次被打的名单，这些人伤势有轻有重，也不知道自己曾跟谁有过过节，只有一人......”

唐扬指着书册里的一个名字：“曾天棋。”

褚灵顺着唐扬所指看去：“曾天棋，膝盖骨重伤，卧床......是徐弓的好友？”

唐扬点头：“这两人关系很是亲近，据曾天棋说，徐弓杀人被抓之后，他便撇清了关系，但是还是收到了一封信。信中说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是立刻说服曾家人离开京城，还是留在京城等死。”

“这么一封没头没尾的信件，曾天棋肯定不信啊，所以也就随便放在了一边，结果花灯节就被打了。”

唐扬说着，还拿出了信递给了褚灵。

褚灵接过信封，将里面的信取出来，仔细看过之后，拧眉道：“左手写的？”

“左撇子？”万三金好奇地看了过去，然后恍然，“是故意用左手写的啊，这字虽然端正，但着力还是没把控好。”

唐扬惊讶：“大人和万师爷，竟然能看出这种细微区别，实在是让我钦佩。”

万三金沉默了小片刻，“不是，是我干过，手会发抖。”

唐扬：“......”

褚灵将信叠好，递回给唐扬：“曾家就算再不信，也肯定会让人去调查送信之人吧，可查到什么了？”

唐扬摇头：“没有。”

褚灵将两本书册收好，低声道：“来人气势汹汹，且心思缜密，手段了得，不仅我们查不出来什么，连府衙也查不出来，常家更是放弃调查了......总之，在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之前，我劝沧澜院的学子都小心一点。”

庄天游拧眉：“还真是，被打的都是沧澜院的学子。”

“总之目前就是不要落单，尽量三五个一起走，有人来接更好。”褚灵道。

唐扬奇怪问：“可是大人，后面应该没有像灯会这么热闹的时候了，难道还会出事吗？”

褚灵耸肩：“不一定啊，头已经开了，后面只要找落单的下手，也很容易抹除痕迹啊。”

万三金拍了一下大腿，认真告诫道：“你们想啊，那么乱，那么多人，他们都敢找机会下手，更何况月黑风高，前后无人，小巷子里藏一个，直接给你一套麻袋，敲晕了就带走了。”

唐扬心中一紧：“我会告诫其他学生，注意安全的。”

庄天游也皱眉点了点头，然后欲言又止地看着褚灵：“......大人，我们其实也收到过一封信。”

褚灵诧异：“你们也收到了威胁信件？”

庄天游摇头：“大人，当初是我找的南宫寒，邀请您去郊外庄子上的，其实若不是忽然发生了命案，我是想找大人谈论瘟疫方子的。”

褚灵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们收到的信封里，其实是一封瘟疫的药方，写信的人，让我们庄家去一趟安马县，去救治那儿的百姓，如此，便可扬名天下。”庄天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