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确定道：“是食物，但不是给人吃的食物，是给虫子吃的食物。”

褚灵一阵头皮发麻：白浊行都死了，难道还有人养蛊虫不成？

“我听师父提过一嘴，但是师父说不过传言而已，可如果真如诗语所说，那可能真的是美人蛊。”

“美人蛊的宿体必须是处子，因为这才是养殖美人蛊最佳的器皿。将蛊虫放入女子体内，女子的精血会被吸收，但是女子又不能立刻死，因为女子死了，美人蛊也活不成了，所以需要提供给虫子食物，这样女子才能活下来。”

“女子所谓的越来越美，是因为寿命因美人蛊而大大缩短，在短短七天内燃烧供给给蛊虫的生命力，自然她整个人都会是最佳的状态。”

褚灵听罢，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东西！

神殿都塌了，巫族都不存在了，怎么还有人养这种东西，而且还用上了！

褚灵面色有些差，无声询问：它能做什么？

白素摇头：“师父只当是传言，并未当真，所以美人蛊能做什么，无人知道。”

褚灵缓缓转过身来，不禁看向冥思苦想的诗语。

若是放虫是利用伤口将药膏和虫子放进伤口，那岂不是说云柳和诗语的体内，都有了美人蛊？

美人蛊吸食生命力，导致花魁惨死。

而幕后之人用美人蛊害人，是因为要留花魁最美的模样，这样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一万两，怕只是花楼妈妈的说辞，实际价钱可能更贵。

“我想起来了！”诗语面露激动，“花楼妈妈那日非要我陪酒，我不敢推辞，但是只敬了一杯酒，便让我出来了。等我走的时候，他们讨论说，卖给一个叫崔万的人。”

“崔万我知道啊。”万三金一惊，“我大概前年的时候见过他，他和我大哥谈过船运的生意，而且崔家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家里也挺有钱的。”

“他是个怎样的人？”褚灵问。

万三金想了想，“好像特别爱收集古董，曾经还花了三万两买了块石头，说是那石头看着就舒服。而且我大哥还蛮喜欢跟他做生意的，因为不用那些弯弯绕绕，直接了当，而且崔万做人也实诚，很讲义气。”

褚灵明白了：人傻钱多，好买家。

鬼夫子扇子一敲褚灵的肩膀：“大人，不对！”

褚灵坐直了身体。

鬼夫子眉头皱着，看向诗语：“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选花魁的人，正是诗语敬酒的那几个人。”

褚灵脑子一转，瞬间想明白了。

“诗语，你当时敬酒的屋子里，有几个人？”褚灵问。

诗语道：“有四个人，画圣，潘老爷，陈老爷，还有一位隐在暗处的陶老爷。”

褚灵想着自己刚刚理清楚的人物图，掰着手指道：“潘守财，陈崔炎，陶竟，许仕隐......”

万三金震惊地睁大了眼。

这边诗语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边褚灵直接了当地说明：“花楼妈妈让你去见客，是为了给他们验货，看看你是否可以当上花魁。如果看你面容姣好，觉得可以的话，便让你敬一杯酒离开。而他们讨论的买家，是将你画成画之后，准备卖给的人。”

诗语一瞬间面色变得惨白，恍惚间想起那晚几个人的眼神，她还以为他们好说话，只敬杯酒就可以，却原来是给她估价吗？

褚灵面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所以除了画圣作画之外，其余三人不过是中间商，为的是将画卖出去。

而诗语或者云柳，不过是砧板上的鱼，卖相好，就容易卖出去。

万三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是人吗？他们自家没有女儿吗？是畜生吗？”

褚灵轻吐出一口气，望着诗语：“今日回去之后，记得装作若无其事，别被人发现端倪，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诗语尽管惊慌，但还是压抑住害怕的心情，红着眼坚定道：“大人，我不怕，我还要救出云柳。”

这时苏和急匆匆找了过来，将珠花还给诗语后，望着褚灵眉头紧锁：“药材的确是好药材，但是其中有一味血香罗，根本没必要加进药里，它就是气味比较刺激而已。”

白素摁住褚灵：“得试试，是不是蛊虫。”

褚灵轻吐出一口气，望向诗语：“我大概有了些眉头，所以我跟你说的时候，你可能会害怕，你先做好准备。”

诗语点了点头。

褚灵于是将自己的猜测和美人蛊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她道：“我怀疑云柳身上肯定有，但我不确定你有没有，你愿意让我割破伤口试试看吗？”

诗语看向自己的胳膊，害怕地喘息一声，“我，我可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