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夫子双眸微眯，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瑞王爷的试探不是针对大人身份的试探，而是大人的脸？”

脸？

褚灵不禁扶了下头上戴着的帽子，她的脸怎么了？

鬼夫子沉声道：“瑞王爷并不知道大人是褚家二房的小姐，在瑞王爷的认知里，这就是一个捐官到泗水县的县令，甚至户籍清白没问题。”

白素不明白了：“但是小灵拿着瑞王的令牌到处跑，这瑞王为何不追究。”

鬼夫子道：“可能是我们想多了，瑞王爷单纯觉得大人所做之事利于民，也对他有利，所以才会放任。”

褚灵大着胆子看向瑞王的眼睛，她忽然觉得鬼夫子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但为何看着她的脸，问她的家人？

鬼夫子双眸微凝：“所以，问题还是在于脸。”

白素转而望向翠喜：“你知道你家小姐的脸有什么不对劲吗？”

翠喜摇着头：“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小姐离开京城之后，就不怎么给自己装扮了。”

白素心中一动，下意识转向褚灵：“若是装扮是刻意为之，就是为了掩盖这张脸呢？”

褚灵干脆装着不懂，故意望着瑞王问：“王爷，你老是看着我的脸做什么，难道这张脸像你的某个故人？你做了对不起王妃的事儿？”

瑞王嫌弃地一拧眉：“胡说什么！”

褚灵老实的哦了一声，垂手放在身前，一看就是在装。

瑞王都要气笑了，抬手指着褚灵半天，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而是干脆的背过身去，眸光沉沉地望着前面的湖面。

鬼夫子干脆绕到了前面，仔细打量着瑞王的面色。

“你这张脸......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在外行走做的事情不少，甚至有些已经引起京城里几人的注意了，而且你无法无天！”说到这句，瑞王明显声调高了几度，那模样确实气得不轻，“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来了京城，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活命的法子。”

褚灵偏头看了眼鬼夫子的表情，恭敬躬身道：“请瑞王救属下一命。”

“张扬些，无所畏惧些，也就是说你在外什么模样，在京城还是什么模样。”瑞王说着，缓缓转过身来望着她，声音微寒，“你记住，越隐藏什么，越容易被发现什么。”

褚灵明白了，这是让她做自己。

“我的令牌你暂时拿着吧，等圣上大寿之后就立即离开......这京城，不是你的久待之地，去吧。”瑞王挥了挥手，打发似地让她快走。

褚灵一拱手，识趣地转身离开。

鬼夫子飘到了褚灵的身边，催促她加快速度离开。

褚灵便小跑着走了。

月光下，瑞王看着褚灵的背影，喃喃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么像，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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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子在褚灵身边缓缓开口道：“你褚家小姐的身份，目前京城知道的除了褚家大房之外就三人，一个万邢，一个万三金，还有个傅轻玉。”

褚灵点了点头。

鬼夫子又道：“大人有云烟楼的分红契约，那代表着大人的娘可能早就与万家认识，再根据先前万三金说的话，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万邢和万三金的爹，应该才是锁住你信息的人。”

褚灵脚步一停，“我爹娘与万家认识？”

褚灵说着，看向翠喜。

翠喜摇头：她不知道。

褚灵不禁拧眉，这太奇怪了。

鬼夫子轻敲折扇：“褚家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府，所以不可能会与皇族之人交好，也就是说瑞王与你爹娘不可能相交......但是刚刚他的表情却是回忆，回忆某个与你十分相像的人。”

但是瑞王又说，脸没什么问题，也就意味着见过这张脸的人极少。

褚灵眉头紧锁，低声道：“太乱了。”

鬼夫子转头望向褚灵：“大人若是觉得混乱就不要多想了，总之万家既然肯锁住大人信息，那大人的户籍就不会有问题。这边瑞王也愿意隐瞒，并且赠予瑞王令，那大人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褚灵淡淡轻笑：“王爷说了，我在外什么模样，在京城就还是什么模样。”

那她就随性一些算了。

等着京城尘埃落定，新皇登基，她拍拍屁股跑路就是。

褚灵走到路尽头：“葛大叔，送我出去吧？”

葛冲不明白这位大人怎么进去出来一趟，似乎人都轻松了不少，但还是恭声应下，去前面指路去了。

第340章 大人，你彻底出名了

出了瑞王府，梅高便亲自驾车送两人离开了。

马车里，褚灵一句没有多说，万三金也识趣地没有问。

到了万府之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梅高亲自放好了矮凳让两人下来，而后望着褚灵问：“褚大人，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