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先是瞪了一眼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而后招手问了严胜和曹通情况后，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们觉得离熬药的地方近，那就能先喝药，于是都不肯退让，差点还动起手来。

先前大家都是等死，自然也就不争了，但是现在有的活了，当然要争。

褚灵知道前因后果后，直接让人将病人放一排，而后道：“这药熬出来是能治病，还是会死人我也不知道，除了林家林扶和其夫人愿意试药之外，还有人愿意试药吗？”

“愿意试药的上前一步，站到这边。”

随着褚灵的声音一落，人群中慢慢有人开始走动，站出来了一些人。

褚灵满意地一点头，然后望着众人道：“这个时候，是非常关键的时候，所以我需要大家配合，否则本官就要揍人了，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

“懂了。”

“懂，懂了。”

褚灵也不在乎这些细如蚊蝇的声音，只接着道：“比较严重的放一起，轻症的放一起，每日病人穿过的衣服都要用滚水消毒，开窗通风......”

褚灵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这边吴叔的木柴也到了。

褚灵让严胜和曹通烧火，而后小花架起了两口铁锅。

罗大夫紧张地站在一旁：“这熬药也讲究火候，若是熬坏了，这药就浪费了，浪费了可能就没有了。”

褚灵偏头，低声道：“带的多。”

罗大夫哭笑不得。

褚灵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甚至是有些紧张地开始准备，其他人也被她这番表现，吓得也惊慌起来。

褚灵干脆将人都赶走了，然后让苏和掌控火候，她来盯着药。

半个时辰之后，林扶带着妻子过来了。

褚灵让他等着，然后继续开始熬药。

罗大夫一直紧张地守在一旁，不时提醒火候，然后偶尔看看汤药和白素交流一番。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苦涩地药味慢慢溢了出来。

罗大夫看着满满一锅的药汤还剩半锅的时候，紧张地心终于放了下来：“大人，好了。”

褚灵点了一下头，擦了擦额间的汗后，让小花来盛药汤。

苏和也将柴火拿到外面滚了一圈后灭火，只让零星的火苗保持着药汤的温度。

万三金端着药碗递了过去：“林公子，林夫人。”

林扶和其妻子起身接过，颤巍巍地端着药碗，然后干脆坐在了石阶上，等药凉。

罗大夫不由得忐忑地走了过去，看着林家两人。

褚灵有些疲累地靠着墙，低声道：“素姨。”

白素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即使不能治病，也不会让他们真的喝死......而且我和罗大夫细细讨论过了，也根据他先前失败的药方进行了改善，所以这次成功的机会很大。”

一会儿之后，罗大夫走了回来道：“药效要看第二天，看第二天这些人的反应。”

褚灵轻嗯了一声，然后让曹通和严胜找先前那一批愿意试药的人，将药汤一一发了下去之后，嘱咐他们万一觉得不对，就来前院找他们。

褚灵打算今晚就不回马车里住了，她就守在这儿等结果。如果结果是好的，那么这些人才是真的有救了。

第288章 应是水源问题

月朗星稀。

褚灵坐在椅子上背靠着墙面，抬头望天。

除了她之外，其余几人皆被她劝去休息了，因为第二天还要忙体力活。

罗大夫站在她旁边，表情十分紧张。

白素亦是有些紧张。

就在这时，鬼夫子忽然折扇轻敲了一下褚灵肩头：“有人来了。”

褚灵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过去。

林夫人着急地都快要哭了，下意识地抓住了褚灵的手，然后又像是触电似的赶紧放开：“大人，大人我夫君他，他......”

褚灵立刻小跑过去林扶暂住的屋子，一进屋子，便看见林扶扒着桶在吐。

褚灵望着后面跟上的林夫人：“你们喝了汤药之后吃了什么吗？”

林夫人哭着道：“喝了几口粥，但是我什么事都没有。”

褚灵拿出银针，快步走了过去。

林夫人拿布给林扶擦了擦，抱着他坐了起来。

褚灵先坐在床边给林扶把脉，片刻后，紧皱的眉头一松，低声嘀咕道：“怎么感觉比白天好一些。”

“好一些吗？”罗大夫立刻问道。

褚灵微一点头，佯装说着病情，其实是说给罗大夫听：“白日里喝药之前，脉象发虚无力，如今再诊脉，却发现跳的有力了些。”

林夫人点头道：“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喝药之后的确好上一些，我和夫君还高兴呢，但是，但是一到晚上不知怎的，夫君就吐个不停，而我却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