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根据你们说的亲自去看了，我外祖母分明是被冻死的，而且我外祖母去世的时间也不是他们说的清早，而是半夜。他们本来要发卖了的我祖母的贴身丫鬟亲口说的。”

褚灵回头看了一眼苏和，又继续问道：“你报案，我们就立案，苏仵作现在就可以去尸检。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大人请说。”南宫元康立刻道。

褚灵看着南宫元康，压低声音问道：“除了青骑军屯冰之外，其他四个世家屯冰吗？”

南宫元康点了点头：“屯冰用来夏天用，大一点的家族应该都有小冰窖吧。”

褚灵点头嗯了一声，又问：“孙家的冰窖，大吗？”

南宫元康摇头：“孙家的冰窖里，没冰块了。”

褚灵闻言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孙家的冰窖里没有冰块，那南宫元康的外祖母是怎么冻死的？送到别人家的冰窖冻死的？

鬼夫子此时提醒道：“大人，青骑军需要大量的冰块用来降温，好制作武器，但是一般家族只需要存够夏天的用量，远远达不到那么大的藏冰量。”

褚灵暗道：对啊，要冻死人的那种藏冰量，一般家族是达不到的啊。

“南宫元康，孙家有秘密。”褚灵笃定道，“而且这个秘密很可能会葬送整个孙家，你确定要继续查吗？”

南宫元康一滞，眼里有些退缩。

褚灵干脆开门见山地道：“要冻死人的那种冰窖，绝对是大冰窖，若是冰窖太大，那么所存的量就不是供家里自己用的量了，而是用来出售的或者是秘密供给给谁的。”

南宫元康不禁避开了褚灵的视线。

褚灵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外祖母应当是掌握家里的财权的，所以害人者就是孙家的子辈，为的应该就是夺权。而之所以死去的时间是在半夜，也就意味着孙家人半夜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藏着孙家的秘密。”

南宫元康死活都想不通，他苦恼地看着褚灵道：“可是大人，外祖母并不专权，舅舅们各自都有各自所分得的一部分，我还是想不通为何他们要杀了祖母。”

褚灵仔细想了想后，说道：“以下只是我的猜测，不保真，你听听就是。”

南宫元康立刻点头：“好。”

褚灵缓缓开口道：“假设孙家在做冰块的生意，他们有个很大的冰窖，这是能给孙家创造收益的一部分，但是这一部分对于整个家族的生意来说，占比大不大？”

南宫元康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不算太大。”

褚灵嗯了一声，“只要没超过一半，那这个冰块生意就不算什么，所以你的叔伯们，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意去害人，是不是？”

南宫元康点头。

“但是大半夜的，你祖母却和你的叔伯去了这个大冰窖，那为的自然不是冰块的生意，但一定和冰块有关。”褚灵道。

南宫元康有些傻愣愣地问：“和冰块有关的能是什么？”

“冻住什么东西。”褚灵说道。

“冻住什么东西......”南宫元康低声喃喃道，“冻住什么东西？”

褚灵望着南宫元康，说道：“冰块无非就是消暑，降温，还有做成食物或者冻东西几种作用，若是单纯做冰块生意，你外祖母应该不会反对，所以不是普通的生意。”

“简单排除就可以得到答案，就是要利用冰块冻住什么东西，而冻住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一本万利的东西，所以你外祖母不愿意孙家铤而走险，否则会让将整个孙家都搭进去。但是这生意的利润实在是太高，所以你的舅舅们一合计，便杀了你外祖母，准备做这笔生意。”

南宫元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慌乱无神地望着褚灵道：“难道，难道，难道是......”

褚灵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喝问道：“难道什么？到底难道什么？”

南宫元康艰难地吞下口水，开口道：“难道是......玉灵散？”

“玉灵散是什么东西？”褚灵皱眉问道。

鬼夫子轻敲了一下褚灵的肩膀，简短道：“一种令人上瘾的药粉，服用后会出现幻觉，让人飘飘欲仙。这种玉灵散价格极高，一百两银子一小包，最多可食十次。”

褚灵望着南宫元康问：“玉灵散必须要用冰块冻住？”

南宫元康摇了摇头，望着褚灵说道：“大人，我们夫子介绍过此物，说曾经有个商人利用冰块运输此物来避开检查。毕竟冰块容易化开，没人会仔细检查冰块。”

褚灵不禁道：“你们夫子见多识广。”

南宫元康点了点头，“夫子说他的同窗吸食过，他亲眼看到他的同窗每日像是喝醉了一样，还总觉得自己才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结果不出三月，家财败尽，人也跳河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