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玉芙蓉走了，堂下跪着的是真秀儿，她勇敢的自己出来作证了。

褚灵佯装生气地瞪了小花一眼，再次看向堂下。

秀儿擦着眼泪，望着程韵书：“我还以为你终于变聪明了，愿意替老爷伸冤了，结果你，你还是死不悔改！你抛弃爱你的爹，敬你的仆从，带着王妈义无反顾地跳到了那个火坑里，你得到什么了，你拥有什么了！”

程韵书眼泪瞬间落下，“我，我得到什么了，我拥有什么了？”

一个根本瞧不上她商贾出身的司家，一对嫌弃她血脉的司家儿女，还是永远不着家的夫君，以及自己被算计得干干净净的家产？

她什么都没得到，甚至她原来有的，也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了。

程韵书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摇摇欲坠地瘫倒在了王妈的怀里，声音嘶哑地哭出声来：“王妈，是我，是我害死的爹，是我害死的爹。”

王妈泪流满面，紧紧地抱住了程韵书，低声劝道：“不怪小姐，不怪小姐。”

褚灵拿出证词，让真的秀儿画押后，当庭宣判。

“本官宣判，将凶手司庆押入大牢，三日后问斩。”

司庆此时终于晃过神来：“你真敢判我？我可是司家的人！”

褚灵直接点了两个捕快，下令道：“把他嘴巴给我堵了，直接押进大牢，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慢着！”

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就要直接闯进来。

褚灵看着那两个捕快道：“他们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他们的话需要听吗，将人给我押下去！”

“是，大人！”

司家的人奋力冲了进来，一群人直接拦住了捕快，朝着褚灵咬牙喊道：“你敢判司家之人，你还关押着我们老太爷至今不放，你到底跟谁借的狗胆！”

褚灵恍然一拍额头道：“对了，司家老太爷还关着没放呢。不过，看在你们出言不逊地份儿上，那就再关一个月好了。”

“你！”

褚灵挑眉：“对，我，老天爷给我的胆子，你奈我何？”

“司家众人听令！”来人大喝一声，双目骇人。

褚灵一抬手：“府衙听令，若司家人敢劫狱抢人，那就是目无王法，罪加一等，可直接动手，不用有任何顾虑！我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圣上的天下，还是世家的天下！”

司家众人瞬间停在了那儿。

这要是在京城，司家绝对有人可以施压，但偏偏他们远在东乐城，司家的旁支没有一个在朝为官的，也自然无人可以压制的住褚灵。

“褚大人，您可想好了，您判的可是司家之人！”来人咬牙切齿地道。

褚灵点头，十分自然地道：“多谢提醒，本官没判错人。”说罢，一挥手，让捕快将人押了下去。

司家人愤怒地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程韵书，迁怒骂道：“无知妇人，害死你的夫君，你满意了！”

程韵书怔怔抬头看他，“不是你们让我报案的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丧门星，你简直就是克夫的孽障。”那人骂了一通之后，直接甩袖急匆匆走了。

褚灵看了司家的人一眼，直接改令道：“判司庆，今日下午斩首。”

想要去京城报信救人，想都别想。

程韵书忽然惨笑一声，声音越来越高，整个人挣扎着站了起来，望着褚灵眼泪瞬间滑落脸颊，“大人，民妇多谢大人捉住杀了我爹的真凶，民妇愿意将程家所有家产赠予大人。”

“王妈！”程韵书喊道。

王妈擦了擦眼泪，将袖笼里拿出一物，亲自上前递给了万三金。

万三金拿了过来后，看向褚灵。

褚灵一笑，低声吩咐道：“看青龙醒了没有，醒了让他去司家要钱，这是给他的机会，办好了，我心情好就考虑给他账本。”

万三金点头领命，先一步去了后衙。

“程小姐，一味的避让妥协，并不是一条好路，你好自为之！”褚灵说罢，站起身来。

“退堂！”

程韵书微微躬身行礼，王妈立刻扶住了她。

程韵书看着脸上伤疤的秀儿，面露歉意道：“秀儿，是我对不起你。”

秀儿擦了擦眼泪，哭道：“小姐，玉姑娘让我告诉你，她从未想过进司家的门，她接近司庆，不过是因为老爷当年的一饭之恩。小姐，秀儿告辞了。”

程韵书身子一软，悲哀道：“我竟不如外人，外人还知道为我爹抓住真凶，我却只知道维护自己的声誉。”

“小姐。”王妈心疼地喊了一声，“小姐心思单纯，哪里会懂这些。”

程韵书擦了擦脸上的泪，强撑着站直了身体，眼里迸发出了恨意，“司家，好一个司家，既然他们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