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跑了？”万三金拧眉问。

陈师重重地点了点头。

褚灵撑着下颌，“你们如今临州，谁最大？”

陈师一愣，但还是试探道：“高家？”

“高家这些人都没实权吧。”褚灵道。

陈师点头，“有实权的该都在京城才是。”

褚灵点了点头，笑了：“那我就不担心了，这高家的案子我接了。”

陈师面上一喜，“多谢大人。”

“我也知道你肯定察觉出了什么，但是你不敢说，只能拐弯抹角地来找一个不怕高家的人......”褚灵打量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怕高家？”

陈师小心翼翼地道：“大人的表情告诉我的。”

万三金看了一眼褚灵，“表情有什么不对吗？”

苏和在一旁悠悠道：“你看习惯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咱们大人那副样子就挺招人恨的。”

褚灵摸了摸脸，是吗？

“我要去看看案宗，顺便去见一下那孤女，我得亲自问问是怎么一回事。”褚灵说罢，也站起身来。

“大人。”陈师尴尬地赔笑道，“孤女在大牢里，高家人发了话，谁也不敢放。”

“那就提审。”褚灵轻弹衣袖，“本官要提审，谁敢说不？”

陈师哎了一声，先上前一步打开大门，恭敬地请褚灵出去。

外面的人见到陈师这个模样，纷纷恭敬让开。

万三金嘱咐了一声：“小花，你和你哥哥带着东西先回客栈，苏和，跟我们走吧。”

苏和提着工具紧随着万三金也出了门。

上了马车后，褚灵开门见山地问道：“与高家交好的几家，是因为高家的权势，还是真的交好。”

陈师尴尬道：“大人，自然是权势。”

“那几家在临州风评如何？”褚灵又问。

陈师仔细想想，迟疑道：“不好不坏？”

万三金道：“有个高家在上头，其他家也就没那么引人注目了。”

褚灵嗯了一声，望着陈师试探道：“高家的老太爷，真的是个大善人？”

“大人，的确如此，而且都是百姓们亲眼看到，哪还有假。”陈师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孤女觉得生母被害，高家也觉得冤屈，所以才麻烦。”

褚灵靠向马车壁，“所以，你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陈师垂首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地望着褚灵道出实情，“逢年过节，高家都会请一些乞丐或者穷苦百姓进府吃一顿饱饭。有许多人吃撑了，撑死的，还有的喝酒喝多了，失足摔死了......一两回倒是还好，次次都有，这就怪异了。”

陈师叹了一口气，他人微言轻，又只是个师爷，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第153章 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到了府衙后，褚灵第一时间调来了案宗，结果一目十行扫了一遍之后，怀疑地望着陈师问：“这卷宗是高家人写的？”

“不是。”陈师肯定道。

“这里面字字句句，皆是为高家鸣不平，甚至那何氏的死因都说是羊癫发作骇人的紧，被护卫护主一刀击杀。”褚灵猛地甩了案卷，“这高家在这临州一手遮天不成？”

“褚大人，小的，小的无能为力。”陈师面露自责。

褚灵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心情后望着万三金：“这案卷给我烧了，重新尸检，重新审案。”

苏和望着陈师问：“何氏的尸骨在哪儿？”

陈师搓着手，无奈开口：“被高家人扔了......”

“知道扔哪儿了吗？有没有人愿意带我去找，胆子稍微大些的。”苏和板着脸问。

陈师想了想后，出了屋门后叫进来了一个人，“苏仵作，赵九可以。”

苏和嗯了一声，提着自己的工具就和赵九外出找尸体去了。

褚灵心气还是不顺，“怎么提审那孤女这么慢，还没来吗？”

陈师也觉得奇怪，刚准备开门让人去问，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力地敲着门，“陈师爷，高家人拦在了牢房面前，不让人过来。”

褚灵眸光一冷，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本官倒要看看，谁敢拦我提审！”

万三金赶紧拉着陈师跟上，边走边说：“有人上赶着作死，真是拦都拦不住。”

陈师还未反应过来，捕快已经遵循新大人的命令，赶紧牵马去了。

到了府衙门外，陈师刚要拦人，万三金一把拉住他，“别担心，该担心的是高家，我们大人可会招人恨了。”

陈师着急地不行：“这高家的几个人无法无天的。”

万三金见褚灵已经翻身上马了，也拉着陈师上马：“论无法无天，谁也无法胜过我们大人，那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无法无天。”说罢，紧随着褚灵跑了。

捕快望着陈师问：“陈师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