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万三金坐了下来，接着说，“算是常州城一些比较富裕的人家了，但是由于孙家忽然起势，生意也稍艰难了些。如今孙家走了，倒是缓了过来。”

褚灵嗯了一声，马车肯定是哪个公子哥儿随手送的，与这几家脱不了干系。

紧接着王威王严也回来了。

王威率先开口：“大人，查过了，麻绳是在常州城里一家杂店里买的，一般买这种绳子的，大多是用来捆牲口的，韧劲好，不易断。”

“可打听出来是谁买的？”褚灵问。

“胡屠户家。”王严道，“我们去问了胡屠户，胡屠户说，曾家要开宴，定了肉送过去，还得他们看着现宰杀。

宰杀完了之后，胡屠户本想将绳子洗干净带走，结果被一群公子哥儿拦下找事，便干脆丢了绳子走了。”

王威接上：“胡屠户说，若是大人需要，他愿意过来作证。”

褚灵感动道：“好！”

一会儿之后，苏和也带着人回来了。

韩金怀抱着一个包袱，看起来挺重，等快走到近前，啪的一声放在石桌上，银子差点都掉了出来。

万三金吃了一惊，赶紧给苏和倒了一杯茶，“赢了这么多？”

苏和淡定嗯了一声。

韩银这边赶紧复命：“大人，找到了，一个叫何天宗，一个叫严雷，还有一个叫曾原品。三人是好友，从小一起长大，是苍竹学院的学子，三个月前因一次大考作弊被舒院长罚了之后，就不去学院，染上了赌习。”

韩金接着说：“不过我们打听了一下，这三人本就是臭味相投，不算什么好人，读书不行，缺乏管教，最爱在街上闲逛惹事......后来有一次去赌坊赌钱赢了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万三金确定了：“看来就是他们了。”

“苏仵作尸检结果，证明死者四人大概的遇害时间是五天前。”褚灵沉吟一声，问，“那三个人，是不是也是那个时候忽然有了赌资？”

韩金面色难看地点头：“问过赌场的人了，是。”

陶三娘苍白着脸，在一旁补充：“骑马的有五人，还有七八个打手。”

褚灵望着几人，表情十分确定，“现在已经可以确信，那三人肯定是凶手，但是凶手不止三人，还有别的人。”

毕竟绑人挖坑埋人这些，都需要人，所以这三人还有帮手。

万三金问：“大人，那现在怎么办？”

“直接抓人。”褚灵双眸微寒，“人证物证我都有了，今夜夜审问出同伙，明日再开堂审案。”

“是，大人。”万三金领命，带着王威等四人直接抓人去了。

-

半个时辰后。

褚灵没等来抓到人的消息，却等来了朱管事。

朱管事急的直抹头上的汗，“大人，那边好像就是不放人，安排了一排打手站在门口，说是谁敢上前一步，小心刀剑无眼。”

褚灵气笑了：“拒捕？”

朱管事皱眉点了点头，“那伙人是真来硬的，刀都拔出来了。”

鬼夫子表情怪异：“安排了一排的打手，他们未卜先知？”

褚灵杵着拐杖站了起来，“我让人拿着画像找人，他们应该知道了，所以害怕之下告诉了家人，现在大概是前面拦人，后面早就跑了。”

朱管事火气顿时冒了出来，“大人，这怎么办？”

“出城就那么一条路，他们跑不掉。”褚灵冷嗤一声，望着朱管事，“劳烦朱管事去城门帮我转告梅高梅大人，让他帮我抓人。”

朱管事领命，“哎，好嘞，大人我这就去。”

等朱管事走后，张洞急急走了过来，一脸愁容，“大人，渝水县的学子们到了，他们都聚在了衙门口要一个说法，我根本劝不下来。”

褚灵抬手安抚道：“没事，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他们，你去将追风给我牵出来，在衙门口等着。”

“是，大人。”张洞转身，赶紧牵马去了。

褚灵杵着拐杖，慢慢地走到了府衙门前。

随着府衙大门缓缓打开，几十个学子一拥而上，但在看到褚灵之后，又纷纷停下了脚步，退开了些。

褚灵撑着拐杖，温声问：“都是周夫子的学生吗？”

“是！”众人齐齐喊道，眼眸赤红，眼光湿润。

“大人，我们夫子死的好冤啊！”

“大人，我要为夫子报仇！”

“大人，是谁？到底是谁？！”

褚灵抬抬手，场面慢慢安静了下来。

“谁借给周夫子马车的，上前走一步。”褚灵看着一人走了出来，问道：“是你借的？”

“是，学生薛杨。”

“好，薛杨。”褚灵撑着拐杖慢慢走下台阶，牵起了追风，“薛杨，你跟着张洞，你们去认一认马车，看看是不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