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灵稍松了一口气，“这次辛苦你们了。”

“谨遵大人吩咐。”四人齐声道。

很快，郑应便连人带船小跑了过来，船只入水，褚灵立刻走了上去，其余人立刻跟上。

除了褚灵这边四个捕快之外，郑应也找了六七个人，个个膀大腰圆，看起来就很稳重。

郑应站在船头望着褚灵问，“大人，往哪个方向走，左边是到小鱼村，右边是玉竹林......大人，这玉竹林十分诡异，它......”

“玉竹林。”褚灵指向右边。

郑应面色一变，瞬间苍白了下来，“进了玉竹林，那我儿，我儿岂不是......”

褚灵拧眉问，“这玉竹林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紧张？”

“大人，真的是玉竹林吗？”郑应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褚灵点了点头，“这尸体送来的时候，草席里裹着的尸体衣服上有水，所以肯定是路过河边。目前这船只往前，往下是小鱼村，但是我看水流越往下越急，所以小鱼村离的很近。”

郑应点头，“确实很近。”

他还以为终于找到了，就在小鱼村。

“离常州那么近肯定不行，所以得找个离常州不远不近的地方。”褚灵望向右边，“你刚说了两个地方，既然不是小鱼村，那就是玉竹林。”

郑应差点没站稳，船家手里的竹篙也差点脱手。

褚灵催促道：“怎么还不走？”

郑应干咽了一口口水，望着船家道，“二十两银子，若平安归来加十两，若是回不来，就......五十两。”

船家浑身颤抖着，面色惨白地握住竹篙，慢慢撑着船顺着水流荡了出去。

“到底玉竹林怎么了？”褚灵拧眉问，“那地方吃人吗？”

郑应一副快要崩溃地表情道：“大人，那地方，真的吃人。”

第98章 真的吃人

褚灵扫了一眼，果然除了他们之外，本地人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纷纷低着头，拳头也死死攥紧，仿佛在汲取为数不多的力量，来给自己壮胆。

褚灵找了个地方坐下，“所以有没有人告诉我，这玉竹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郑应苍白着一张脸，指着这河道：“大人刚刚问，这河里怎么没渡船？”

褚灵点了点头。

郑应苦笑一声，“那是因为根本没人敢从这条河走，要去小鱼村也是绕道而走，皆因为这河对面有个玉竹林。”

从郑应的解释中，褚灵等人终于明白了这群人为何这般害怕这竹林。

用郑应的话来说，这玉竹林真的吃人。

大约是从十几年前说起，那时候这河上还是有渡船的，只是数量不多，大多是去小鱼村的。

而常州的百姓也有坐船去对面玉竹林砍竹子的，玉竹林的竹子颜色翠绿，自带一股清香，做成竹席，深受当地人喜欢。

但自那一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也是平常的一天，做竹席的店家找了几个伙计坐船去了玉竹林，但是一两天了都没回来。当时店家夫人还以为他们是想多砍点竹子回来，所以干脆歇在那儿，也没多想。

只是隔了几天后，人还未归，于是便立刻找人去喊他们回来。

结果找到的时候，发现这些人都死了。

竹笋穿过这些人的身体，在阳光下冒出笋尖，而底下则是死状凄惨的店家和伙计。

一群人将店家和伙计们的尸首都带回去好好安葬了，店家的夫人不能接受，于是散尽家财要让人砍尽了那些竹子。

一共去了几十个人，都没有回来，找到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惨状。

自此之后，便再无人踏入玉竹林了。

褚灵听罢后，望着郑应惨白的脸问，“你们没想过可能不是什么竹林吃人，而是有人杀人？”

“大人，竹林子不大，也派人守过，而且只能在三里河边坐船去......”郑应痛苦地捂住脸，“大人，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褚灵偏不信邪。

这种竹笋穿人的严苛刑法古籍里面有记载，她第一次知道的时候，鸡皮疙瘩掉一地，但是根据实验，的确是可以穿透人体的。

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那个人得被困住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就是说，得失去反抗能力。

所以还是有人先行伤人，然后将他们扔在了竹林里。

只是可惜了，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因为无法尸检，无法确认那些人的真正死因了。

“大，大人，到了。”船夫恐惧地喊了一声，身子抖得犹如筛糠。

褚灵让他靠岸，然后道：“你就在岸边，不靠近竹林就没事。”

船夫松了口气，已经打算待在船上不下去了。

褚灵踩着浅水和泥沙，大步往前走去，前面的小女娃儿着急地指着竹林，啊啊的比划着，然后伸出手指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