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一声，门自动开了。屋里里摆放着一个巨大得玻璃笼子，被关在里面得人竟然是海兹。但他跟刚才登上索隆号时的样子截然不同，他双眼猩红，身上的金色花纹变成了紫黑色，身上的背心撕烂了，裤子还完好，腹部结实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第十二章

逃跑未遂，迦南被杜尔带到了一个房间前，当门打开的时候，他为眼前的景象错愕不已。杜尔说海兹的身体饱受基因改造计划的摧残。听到门口的响动，海兹猛地扭过头，那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迦南，喉咙里发出像动物一样的低沉的低吼。

杜尔说：“他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的，为了不伤害到其他人。”

笼子里，副作用像是洪水猛兽，来势汹汹，海兹被它折磨的同时，又试图用意志力锁住漂游的理智和意识。

“他是不是……”迦南想问，却问不出口，后半句话硬是咽回了肚子里。海兹坚强又痛苦的样子强迫他想起了一些曾经不愿回想的记忆。九鸷，他的第一个实验体，也是最后一个实验体，在实验后期同样经历过类似的折磨，只不过，九鸷再也没有清醒过。

迦南陌生的说话声刺激了海兹。海兹猛跳到笼子边，双拳猛击玻璃，玻璃都被震得嗡嗡作响。目睹了他失控的模样，迦南不禁后退了一步；海兹现在暴怒的样子正在复刻他曾经的噩梦，迦南下意识摸向腰间，做出拔枪的准备，但一摸腰间空空，瞬间又回到了现实。

“进去。”杜尔一把将他搡进屋子。迦南被推得脚下不稳，眼看就要朝海兹那边倒去，他连忙挥动手臂找回平衡，站稳后往后退了几步。他发现海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也许是副作用会扰乱他的心智，无差别攻击他人。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身穿白色医护服，脸上带了一张鸟嘴面罩，看不清他的脸，那种面罩是医生专用的防护用具。把视线从医生身上移开后，迦南才发现这间屋子摆满了医用设备，还有很多实验装置。环境虽然不及他以前就职过的生物公司，但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了。杜尔朝医生走去，说：“医生，他可以制作缓解剂，需要你的帮忙。”

闻言，迦南扭头，发现鸟嘴面罩医生正盯着他看。面具之下，他看不到此时医生是什么表情，紧接着他又环视桌上现有的工具和制剂，大概可以制作出抑制剂，但持续效果不会明显。

医生从消毒台上拿起一根针管，迦南看到管中的颜色，诧异地对医生说：“你已经制作出了缓解剂？”

医生没有抬眼看他，只是低着头回答：“并不是，我用镇定剂代替缓解剂，只能将他失控的时间分割成几段，并不能减轻他的痛苦，而且它并不能长期使用，不到迫不得已，不会使用它的。而且指挥长对这个药剂已经产生了抗药性，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了。”

杜尔看着迦南，眉头紧锁，问：“用这些药剂能合成缓解剂吗？”

虽然不容置疑，但迦南还是冒险说出自己的担心：“我没办法保证缓解剂的副作用。”他的回答令杜尔不满，她朝迦南走过去，把他拽到一个椅子上，把他的手臂放在了消毒台上，说：“如果指挥长有任何不测，我就砍了你这条胳膊。”

她简直不讲道理！迦南对她蔑视科学的态度感到气愤又无奈。“我尽量。”他深深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设备和药剂上，“我需要帮忙。”

杜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每一个微表情都在嫌弃他事多。

“你绑着我的胳膊，我怎么调配试剂？”他的不悦比害怕多得多。杜尔也感觉到了理亏，于是对医生说，“古恩医生，麻烦你搭把手。”

基因改造人极度危险，迦南一边合成着缓解剂，一边祈祷海兹还能再安静一会儿。他的手下真是忠心耿耿，海兹随时可能意识混乱的情况下把他们都撕成碎片，可他们还敢在副作用发作的时候守着他。

忽然，迦南停下手里的忙碌，抬头对杜尔说：“我需要一把小刀。”但房间里没有任何锋利的物品。

“干什么用？”杜尔用识破预谋的眼神看着迦南。

迦南举起一个透明的硬条状，不耐烦地说，“切这个。”他快要对她的监视忍无可忍了。

医生在帮忙，杜尔看了一眼，只能由她去拿。

等杜尔离开后，医生把脸上的鸟嘴面具摘了下来。迦南看到他的脸，不禁愣了一下。医生是似乎是一个奥瑟人，如果从外表来看，可能是，也许还有其他星球的人种。他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个医生有可能只是长得像奥瑟人，海兹那么痛恨奥瑟人，是不可能让一个奥瑟人呆在船上的，就算他是懂医学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