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的眉头皱紧了。“马小萌小姐，你是我的秘书！”言下之意就是：你敢拆你老板我的台？

“我是你的二等秘书。”马小萌嬉笑着拍了拍胸脯道：“荃姐才是你的秘书，可惜这次没来，所以我要把她的份儿也给捎上！话说，你的酒量可真好，这么多杯喝下去都不动声色，再来两杯肯定没问题的。你喝的是威士忌吧？”

“你喝多了吧？刚才喝了多少？”宋楠的表情向狐疑过渡而去，今天的马小萌很不同寻常啊！

“绝对没喝多，大人。”马小萌表情严肃地使劲摇头，左手虚空平按、右手举起，做法庭作证状，用英文清晰地道：“我发誓。”

宋楠笑了，但无奈的成份更多一点。“你是喝多了。”说着他伸手拦住拿着葡萄酒瓶上前来的服务员道：“不用加了。”

“加加加！”马小萌急了，抓起空酒杯朝服务员扑去，竖着两根手指在他眼前用力晃。“两杯两杯。”

“嘿，冷静点。”宋楠不悦了，也直接招呼上了他更拿手的英文。

“相信我，我很冷静。”马小萌转头正色以对。“请给我这个机会，总裁先生，做人要公平。”

服务员左看右看，还是给马小萌加了半杯白葡萄酒。

“嗯？”马小萌举起杯子就着灯光看了看。“这是葡萄酒！”说完就咕嘟一口喝掉了，果断地挥手道：“麻烦你给我拿两杯威士忌来。”

“马小萌！”宋楠的音量不高，但语气很沉，明显怒了。

服务员看看面前神色迥异的二位，悄没声地撤退了。

“请叫我MXM，总裁先生。”马小萌歪头斜睨着宋楠，一字一顿地道：“请记得，对你来说我的代号是MXM。”

宋楠愣住了。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马小萌有点小得意，觉得这几个月来因为“MXM”而受的那些窝囊气得到了些许伸张……NND，好端端一个可爱的名字经宋大总裁的大笔一挥就成小豆豆了，气死她了！于是她开心地追随着消失的服务员而去，不一会儿就夹着半瓶威士忌、举着一个空酒杯回来了。

这时舞池里的人已越来越多，乐队的曲风也开始演奏各式舞曲，三步四步、伦巴恰恰。一时间，温泉池畔衣香鬓影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倒映出一道道弯弯曲曲扭动着的人影。

“来吧，总裁先生。”马小萌朝插着裤兜、冷冷地站在原地的宋楠晃了晃酒瓶道：“拿着你的杯子，咱们好好喝一个！”说完便扭身朝泳池一角的一张空桌走去。

看她披着自己的夹克的身影左摇右摆的样子，宋楠很担心她会一脚踩空、掉到泳池里去。于是只能扭头拿起自己的杯子跟了过去，顺便也想看看这么久以来一直在他眼角的余光范围中晃悠的小秘书今晚能拿出什么壮举来。

马小萌咚地一下在桌上放下酒瓶，等宋楠一坐下就抢过他的杯子给他倒酒。

“少点，刚才我已经喝了很多。”其实宋楠更担心的是马小萌会给她自己倒多少。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马小萌豪气干云地朝舞池的方向挥挥手，促狭地一笑道：“放心，你要是喝醉了，肯定有大把人争着把你扛回去。”说着又给自己也倒上，举起杯子碰了碰他的道：“你知道吗？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喝酒喝得这么痛快。”

宋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问：“哦，为什么？今天有这么开心吗？我看你一直都坐在座位上没怎么起来过呢！”

嘿嘿？马小萌心花悄悄开了。宋大总裁难道在百忙之中注意到她的举动了？不过关于他的问题她自己也很纳闷、搞不清怎么又开始张嘴胡说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觉得这么痛快。”她扭头看看人群，很快就黯然了。“除了Eric，那儿也没我的朋友了。”

宋楠虽没听清她的原话，但只言片语再加上她的动作也让他明白了八九不离十，轻轻一笑，用自己的杯子跟她碰了碰便一饮而尽。

“哎……”马小萌想叫他慢点，可没来得及，只好也一仰脖把酒干了。

“你可以喝慢一点。”宋楠苦笑着摇头。

“中国人的规矩。”马小萌抓起桌上的纸巾抹了抹嘴道：“碰杯就得干掉，这叫……咳咳！”幸亏她理智还在、及时把后半句给吞回去了。

“感情深一口闷？”宋楠促狭地挑起眉。

“……”马小萌又窘了，讪笑道：“总裁先生果然对中国文化有很深的造诣啊！”

“叫我Howard。”宋楠早就吃不消她这种拿腔拿调的称呼了。

马小萌暗暗耸了耸肩。

“你果然不是宣先生说的回族。”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我妈是汉族，我在我家百无禁忌。”马小萌满不在乎地说着，目光再一次飘向不远处的山坡。哼，宣小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