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249)
真真假假着实难辨。
也许,这位董大人真是位好官;也许,他不过是提早布局的窃国贼。
得不出个结论,程昇呆不住:“与其在这里琢磨,不如出去试试!你们等我回来。”说着,就冲出下台阶。
余下几人留在原地焦急等着。
苏缈嗅了嗅清醒的空气,看着墙角的花枝,道:“这迎春花开得好生漂亮。”
三人听到她的声音,忽缓了焦虑——这不还有苏女侠么,大不了一溜了之。
墙边黄黄小小的迎春花,挂在绿瀑上,散着幽香。
不消一会儿,程昇板着个脸回来了。
“我与那门房说,因担心家中老母,想马上回去看看。猜那门房怎么说?”
“如何说?”
“说叫我放心,可派人去接我母亲住到此处。又问我可还有同窗好友,顺路可接了来,左右董大人几日后要在此处宴请学子,举办诗会,人多热闹。”
说来说去,就是不放他走。
好啊,这种事都让他们撞上了!
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这个董贤就是居心叵测。
他们一进了城门就被堵住,根本没有机会打听虚实。若在此期间成了董贤门客,他日新帝登基的消息传来,再想易主却要被戳脊梁骨了。
苏缈无所谓:“管他如何,我带你们四个趁夜溜了就是。”
几人颇不好意思:“那就劳烦苏女侠了。”
程昇却摇了摇头:“可不止我们被困在这里,其他学子怎么办。况且,即便我们平安到了全州,宁州的毒疮不除,早晚是一大患!”
苏缈点点头:“你想怎么除?”
程昇紧皱着眉头,憋了半晌,垂头叹气:“只恨我不过一小小书生,连个功名都没捞到。人微言轻的,就算跟旁人揭穿,他们也未必信。”
另一人忙道:“你想什么呢,在董贤的地盘拆他的台,小心他要你的命!”
大伙儿一时都没了主意。想来想去,似乎只能由苏缈帮个忙,带他们四个尽早逃出去。
等到了全州,再想办法上报宁州的情况。
不过却不必着急,先在这里多留几日,搜集一些罪证,再往全州不迟。
苏缈没什么意见,便听了程昇安排。
谈妥之后,几人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他们分头行动,与宅院中留住的学子交谈交谈。
苏缈则偷偷翻墙出去,将退路探了一遍,画了路线图揣在怀中。
她还粗略逛了一圈宁州城,见城中熙熙攘攘,在董贤治下说不上繁荣也说不上萧条。
但只要问到董大人如何如何,世人都竖大拇指。
这董贤,应是个很会做面子事的。
路线搞定后,她便没再出去,只留在房中修炼心法。
说起来,她的内功已久无寸进。
从第六层到第七层,陈慕之用了好多年,而她,又不知要耗多久。
一连两日如此,待第三日,她正在房中运气,忽听得外头隐隐约约有说话声。
因留心着程昇几人,真气运满一周后,苏缈便就停下,开门出去,循着声音走到后花园中。
但见后花园中摆着许多桌椅,几十个读书人正于院中以诗词书画会友,相谈甚欢。
程昇几人也在其中。
苏缈粗略扫了几眼,目光停留到台阶上的男子身上。
那人中年岁数,是当中年岁最大的,站在那高处,应是在主持诗会。
程昇几人这两日探到不少消息,回来互相交流,她也听过几耳朵。
这人姓龚名荃,年近四十,两鬓已现白发,站在一群青年学子中像个夫子。
听闻他二十多岁便考了贡士,只是运气不好,一直未被授予官职。后又回乡守孝,前程也就耽搁下来了。
满腹经纶无处施展,又逢乱世,真是令人唏嘘。
因他资历最深,院中学子自然都听他的。眼下,他提议写诗称颂董大人,诸位学子便纷纷提笔。
所谓旁观者清,苏缈算瞧出来了——
这个龚荃,怕不是董贤放在这院中,洗众人脑瓜子的。
在朝廷没有谋到出路,投到董大人门下,也算是个出路。
见角落还有空位,苏缈便挑了一个坐下。
她游走九州多年,还从未参加过诗会,不免多看几眼。此处有花有水,有风有酒,实在是个舒服地儿。
可见他们提笔作诗,摇头晃脑地说些晦涩酸腐的话,她便又觉无趣。
只停留了小一会儿,苏缈便欲抽身离开。正要起身,忽听得龚荃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