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但很能打(140)
“爹!”
苏缈惊坐起来,慌张地想要抓住点什么。蚊帐被她紧紧地拽在手里,她的手心湿漉漉的,额头、后背全都泡在汗里。
她大口喘着气。
低头,发现自己抓住的不是蚊帐,是谁的袖子。房间里黑暗无光,床边站着一人影,轮廓高大。
她脑中昏昏沉沉,顺着袖子一把拽住那只手,倏地抱住人影腰身,把脸埋进他胸腹之间。
“爹……”
床边的人影僵直着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苏缈蹭干净了两行眼泪,脑中沉沉的迷雾才逐渐散开。她稍稍清醒了一些,鼻尖嗅到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清风又像月华……
好像不是她爹。
这也好像也不是梦中。
她陡然面容一僵,心脏猛地跳动一下,震得脑子“嗡”的一声。
连忙撒开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
“做噩梦了?”
头顶响起的,果然是妖皇的声音。声音听起来倒不见愠怒,平平淡淡的。
“是。冒、冒犯尊上了……”
她尴尬得嘴巴都笨了,不着痕迹地往床的里头挪了半个屁|股。
挪到一半,被他按住头顶。
“?”
一股清凉舒适的灵力,自头顶灌入身体,似夏日的清泉,顷刻间冲淡焦灼。
不过片刻,噩梦带来的不适,便都烟消云散。
他接着便收了手。
“睡吧,有本尊在,不会再有梦靥。”
苏缈听得有些愣:“……多谢尊上。”
他不再有话,理好蚊帐,便往窗边去了。
窗户没关,从外头照进来清凉的月光。他就站在那里,微微仰头,望着天上月,侧脸在柔和的光线中画出好看的线条。
他好像,跟原来不一样了。
苏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内心虽平静了,却还是了无睡意。她翻过身,不再看妖皇,脑海中慢慢拼凑起梦中碎片。
关于青崖派,她终于记起来了。那奇怪的熟悉感,果然没有错。
父亲横死对她打击巨大,逃跑时她又摔下山崖撞了脑子。那段时间的记忆便被冲散成碎片,直到此时才被拼凑起来,串成一段完整的往事。
当年父亲说过,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正是青崖派。
当时父亲似乎提过,内功于半妖可能有好处。
大概,正是参悟到气海可以做妖丹,父亲要带她去青崖。
只是,天不遂人愿,在半路上遭遇了金翅鸟族针对她的追杀。
父亲以死作为交换,求金翅鸟族饶她一命。分离之前,父亲往她体内打入一股妖力,交代的话却来不及说。
现在,苏缈全明白了。
这股妖力,就是逼迫着她去学内功的。
只不过,后来她没进青崖派,而是进了雁山派。误打误撞,还是把内功修了,也算没有辜负父亲的良苦用心。
据说秦少和出自青崖派,又不知这雁山内功,有青崖内功几分影子。
……
这日,陈慕之又上正阳打小擂台去。
回来依然垂头丧气。他手里只有七个牌子,始终攒不上去。
还是青崖派那几个人,专盯着他第五场打。当然,也有别人想要来收割他的第五场,可看青崖派已经盯上了,又不好插一脚。
现如今,恐怕所有人都知道,青崖派和雁山派之间不对付了。
这次回来之后,陈慕之又躲回房间不出来。
樊音又气又急,拍着桌子骂得脸通红:“他们一人拿了二十多个小红牌,恶不恶心啊,他们拿了别人还怎么拿!他们也不想想,这么做会得罪了多少人!”
这已经是小擂台赛的第三天了。
大部分有实力的人都拿够牌子不打了,能在擂台间流转的牌子已经不多。
明天若再不能拿够,第五天下午就要统计牌子数量,那陈慕之根本没机会进大擂台赛。
曾书阳:“现在已经有人在交易牌子了。那些手里拿着三四个牌子,没希望打进大擂台的,私下收了银子,故意输。我们也可以啊,去找几个人买牌子,贵就贵点儿,咬咬牙买了。”
樊音敲着桌子:“你当我没想过。问题在于若我们买了,回头就被青崖派收割,岂不银子牌子两头空!”
玬珠啃着梨,说:“与其花钱买牌子,还不如花钱找人把青崖派收拾一顿。”
曾书阳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那是青崖派呀,谁敢去收拾。
此时陈慕之不在,苏缈插了句嘴:“买牌子要趁早,别到时候想买都没得买。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青崖派收割了那么多牌子,大擂台的入场门槛已经从十个牌子,下降到九个,甚至会是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