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她说：“你把我送到前面一个街角停下。”

“你还有约会？”

“嗯。”姜思若点点头，“跟牛肉面的，我饿了。”

程远舟噎住了，“行，听您的。”

到了目的地，姜思若下车，道了谢就走了。

走着走着，还是觉得郁闷，这算什么？没让他难受，反而变成了跟他约会看话剧了？

不管了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走了一会，听到路边有个男人对一个女孩吼着，“你不知道你很烦啊？上班看见你就算了，出来玩装什么偶遇？老子最烦你这样的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女孩颤颤地说：“你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觉得丢脸呢？你知道同事怎么说我吗？说我被你看上，说你是我老婆，真他妈丢我脸。”

“你......”

“你不知道化妆？看看你穿的？你不知道长得丑是错？老子喜欢美女。”

姜思若看着那个男人就这么暴躁地冲那个女孩吼，那个女孩子脸上露出的难堪，让她很难冷静下来，她快步走上前，把女孩护在身后，“这条路是你家开的吗？人家出来玩就是来跟你偶遇的？你怎么就那么自信呢？跟你说话就是喜欢你？你平常照镜子吗？有一米八，有腹肌吗？喜欢美女，你配吗？”

男人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觉得面子过不上去，很快说：“关你屁事，她长得丑还不让人说？她喜欢我谁都知道！”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啊？她喜欢你，那可太丢她脸了。”

“你他妈是不是找打？”

“哎呦，笑死我了，个子跟我差不多高，有种试试啊？”姜思若撸起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也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敢跟一个男人说打架。

男人作势要打下来，姜思若很快被一道力道拽到后面去，速度快到她停下来才看清，是程远舟，她愣了一会，他不是走了吗？

程远舟把她扯过来，挡在身后，“试什么试，后面待着去。”

姜思若他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高挺而清瘦。

“哟，男朋友来了。”

程远舟悠闲地说道：“跟你有关系？”

“一个两个多管闲事，老子今天非要打一个。”男人说完拳头作势要下来，还没碰到程远舟，就被他轻松地钳制住了双手，程远舟也想不到这男人武力值这么差，他都觉得嫌弃，“哥们，就你这样，在外面低调点老老实实做人不行吗？你说你不被打，谁被打？”

“你放开我！”男人越说越气，“你们不怪丑女人，怪我干嘛？”

“丑女人？”程远舟听完笑了，“脸还真大。”

他抓着男人的胳膊，走到那女孩面前，“跟人道歉。”

“算了算了。”那女孩看见男人这样，似乎也觉得丢脸，“让他走吧。”

程远舟看那女孩一眼，送开了对他的钳制，“以后嘴巴积点德，谁摊上你都丢人。”

男人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最后气着走了。

女孩看着他们，道了声谢，“谢谢你们刚刚替我说他，不然真的很丢俩。”

“你不丢脸，那个男人才丢脸。”姜思若忍不住说：“你怎么看上那样的男人？”

“我其实也不算太了解他，我刚来公司没多久，不太爱说话，我觉得他笑起来蛮温暖的，我其实也没打扰他，这次是真的偶遇，我看到就鼓起勇气来跟他说话，想着遇见约他吃个饭，没想到他.....”女孩说。

笑起来蛮温暖，人不可貌相，这男人说实话长得是蛮清秀的，但是人品......

姜思若拍拍她的肩膀，“嗯，现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

“嗯，不过我应该干不久了，现在这样，没办法再上班了。”

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看样子也是刚出学校的人，姜思若从包里拿出面纸，替她擦了眼泪，“工作得继续干，你就当没事发生一样，丢脸的是他不是你，要走也是他走，你为什么要走？”

“我.....”女孩说：“嗯，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

程远舟看着她们，又对姜思若说，“送人过马路。”

“哦。”姜思若反应过来，拉着女孩慢慢走过去，走到那边后女孩道了声谢，准备走的时候，姜思若又说了一句，“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就否定自己，你很漂亮，自信点。”

“好，谢谢。”女孩笑着说。

等姜思若准备过马路去程远舟那边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路人在问他路，是个年纪大的人，他细心地告诉她，认真而又礼貌。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正直阳光，从高中到现在都是这样，是不经意的，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