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绪言并不恼怒, 反而笑, “她一直都这么有趣吗?”
蒋森:“是。”
王绪言:“蒋先生介意多一个情敌吗?”
蒋森:“不介意,没人介意路上多几块踏脚石。”
他牵着奚凉的手腕, 跟之前在B市那副样子如出一辙。
蒋域没见过自己哥哥这么意气风发的样子, 有点看呆了。
老刀也有点呆, 他没见过奚凉这样恣意玩趣的样子。
但.....挺好。
他们走在那群人之中, 身影那么秀丽醒目,又好像跟千千万万的凡俗人一般无二。
他牵着她的手, 走入红尘。
许山没跟去,只是笑着喝了一杯酒,听着周边繁花闹事中的动感音乐,却是感觉回到了很多年前下山时的茫然,又见到了半山溪涧中某个女孩光着脚逃跑在溪涧中,看到他时的惊慌跟欢喜。
前生乍然一夕见欢,半生无解的愁肠尽偿还。
爱啊,真是无解。
他茫然间,手里的酒杯被取走了。
他转头看向席夜曼,后者在给他倒酒,眉眼有光。
倒满了。
美艳似花妖,就差往酒里放药了。
她十七岁的时候,初见,也这样看他,端着高贵优雅的姿态,老神在在又怀着坏心思,问他:哥哥,听说你是和尚,法号是什么啊?是戒色吗?
许山:“.....”
这个女孩,怎么好像没长大过,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我好多年没见过她这样的笑了。”
“什么?”
蒋域茫然。
老刀低头,“以前只有跟念娣姐的时候,她才会这样。”
“她需要有一个爱她,也是她爱的人。”
“心脏满了,才不会漏风。”
“人错过了,万一哪天就没了呢?”他看着远方,好像越过熙熙攘攘的大学生,想要找到那个当年更加年少的巷子女孩。
但是,看不见啊。
这么多人,没有一张相似她的面孔。
边上大学生们不知他们的喜怒哀乐,不知道他们之间谁与谁的爱与欢喜。
年轻的时候,谁不是恣意昂扬的呢。
音乐起来的时候,世界是他们的,是每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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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心灯光交响乐,从地脉到达天端。
婉转又盛情。
门打开,光线尤昏暗中,一寸寸点亮。
没有急切的闯入,急躁的落衣,只有从容不迫的安静。
前后两个人身上各有不同的淡雅冷香在开阔的工业风装修中显得尤为冷淡。
一点热意都没有。
吧台灯开。
蒋森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奚凉看了他一眼,接过,正要喝,这人忽然绕到了她身后。
一手从后面绕过来,扣住了她的腰。
奚凉微惊,端水的动作顿在那,刚要放下,被他扣住手腕。
“不是爱端水吗?”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身体贴着她。
“我想知道你能端多久。”
他看着怀里女郎漂亮的手指在古典棕色陶碗上显白细。
怀里人在惊讶后,低笑了下,“蒋先生,我都已经哄完你了,你非要这样吗?”
蒋森:“别无异心,你要还衣,我帮你而已。”
那一杯水微微摇晃。
喘气声跟摇晃的频率有点像,很快杯子被她不轻不重落在石岩板上,水珠溅落在指尖流淌晕染开,湿润润的。
她一手抵着桌子,一手握住腰上身后人的手背。
“蒋先生,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的,大可不必劳烦你。”
“我坚持。”
“那你的步骤不对。”
“哪里不对?”
他的手往前挪动,从她裤腰扯出衬衫衣摆,手指从下面缝隙不轻不重抚动。
一点一点。
她微躬了背脊,几缕耳畔的青丝垂落,抵着桌板上的手指在几次折紧后,粉红血色积攒在骨节。
忍了几次喘息,手指突猛然曲起。
脖颈微侧,垂落的发丝贴在了身后人俯首的下颌轮廓上。
白皙的皮肤接触间,发丝夹在其中。
力道很轻,不似上一次那般没有经验不知轻重,让她穿了好些日子不符时节的衣物跟用了遮瑕膏。
但就是这样轻的力道越发磨人。
绵绵不断的梅雨丝丝入扣,让娇嫩的叶片总保持潮湿轻颤的姿态。
她微低着头,在阴影昏暗中微微阖眼。
腰间扣子解开的声音。
很轻。
落地的时候,她感觉到这人的手指松开了。
她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他还是衣冠在身,但细节有点乱,唇瓣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