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如果他做了什么,还会坐牢,那我这十年不是白干了?”
奚凉被逗笑了,推了下镜框,然后对一个老总说:“把法务部的人喊来,他们那边有借贷的协议,现在开始催款,不还就告上去。”
沈家人:“.....”
不少人此时在恍然想起以前的确前前后后跟沈昆这边借贷,当时沈昆态度虽然冷淡,但都应允了借钱,只是需要定借款协议。
他们当时急着要钱,自然百无不应,因为这些钱对于沈昆也是小钱,他们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后来习惯了,就借多了。
现在可能累积起来也有千万了?
他们没想过今天。
三叔公等族老都苍白了脸色,年轻人也慌了,来钱太容易了,他们哪里控制得住,从穷困潦倒的小破宗族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钱,他们老早习惯声色犬马的日子,私底下一个个过得跟小公子一样,哪里收得住手,所以现在都手高眼低,也都签了不少借款协议。
现在,他们被拿捏了。
尤其是三叔公的儿子,他本就是因为赌博玩大了,实在堵不上,才撺掇着老爹跟其他人来搞云坤的钱,想着把自己或者儿子给弄进云坤,以后好继承这么大的家业,没想到.....
沈昆早就知道秘密了。
沈家人自然没法留下,狼狈着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有些媒体在外面。
三叔公顿时一抖擞,打算借着社会舆论....
奚凉:“媒体来了?那直接叉出去,场面弄难看一点。”
其他人不解,三叔公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凶神恶煞的几十个礼宾部壮汉过来了,还真的把他们全部叉出去了,而且当面扔出集团大楼门口。
另一边,公关部的人也听到了奚凉的话。
“让人知道沈先生跟沈家决裂,最好表态说沈先生是早就知道自己非沈家血脉,哪怕被虐待也一直感恩,当牛作马养活家族人,又给了几千万,结果现在沈家人都是赌徒,无药可救,还要来争财产,他被气得吐血,正要被送往医院....从此水泥封心,也决心不给赌徒机会,所以就割裂关系了。”
“再联系下沈家没来的其他人,让他们管好嘴巴,还有一些协议能不能起作用,看他们怎么说话。”
事实如此,但怎么表露很重要,这关乎社会舆论。
胖子老总有些不解,“这群王八羔子还惯着做什么,以前就不该给钱。”
他们都是苦日子过来的,也知道沈昆是被贱养的,沈家又没给几口饭,有什么好回报的。
这些钱都跟打水漂了似的。
沈昆却在笑,继续对着牌位微笑祭拜,一边心平气和说:“老李,你还不懂啊,他们不仁,我不能不义,集团形象很重要,就好像这位黑心肝的女士说的,我是仁爱感恩之人,是一心想回报的,可惜啊,沈家人不给力。”
“绝不是我故意用钱喂废他们的后代,断了他们的前途。”
“人啊,欲壑难填。”
“我那些非血缘的叔叔们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过下半辈子,真可怜啊。”
他闭着眼,悲天悯人的样子。
而他内心回想的却是年幼时期在沈家被虐待殴打欺辱的样子。
一张张嘴脸都变老了。
他也变老了。
时光真可怕啊。
胖子老总等人这才顿悟,顿时头皮发麻,再转头看奚凉。
“你早知道?”
不然她怎么老早准备这些协议,拿捏沈家人。
不就是给沈老总合理报复这些老东西做准备么。
沈昆也好奇,看向奚凉,“我是当年拉肚子半夜起床才偷听到我那早死的老爹跟那老东西说悄悄话,你是怎么知道的?”
奚凉就没把这件事当做多大的事,觉得男人就是男人,对这种事还真挺感兴趣的。
“沈家的外表有些遗传,你爸的遗照我也见过,都有下颌角,而且他早年在乡下开土货车营生,后来年代发展起来,规范了这些驾驶工作,他被开除也是因为考不来驾驶证,有红绿色盲,上不了大路,两个遗传结合起来,你都没有,总归是有点可疑的。”
加上她冷眼看沈昆放纵这些沈家人,她就琢磨出来了。
“......”
沈昆笑了,其他人也立刻跑路了。
沈昆这黑心肝的,上次沈叶的事就没少折腾他们,这次又来。
男人平生两大屈辱,一是儿子不是自己的,二是亲爹也不是自己的。
这谁遭得住,你看他这烧香拜佛的架势,搞不好准备杀人啊,最差也得把他们分配到印度跟非洲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