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条锁链,法与德,克制与放纵,纠缠了他们前半生,一根一根挣断,让受困受刑的躯体在巅峰极致的欲感跟罪恶里毁灭,又再生。
波澜壮阔的海洋,海浪推动,撞击,动荡不安,让柔弱憔悴的裙子最终滑落,跟地板上的灰色衬衫交叠。
细腰被单手攥住,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末端抵住了她平坦小腹细腻的曲线,往下则碰到腰骨的幅度,再往上,她看到乌云压盖在雪上上,红梅似摇曳。
她企图用手覆住眼,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往上提按在枕头上。
凹陷了。
她睁开眼,看着他,好像想说话,但他不让。
一直不让。
就这么持久的、重重地将她控在那个位置。
直到她低头用唇瓣触了下他的喉骨,他的一切都好像崩解了力道。
后来,她似乎唤了一声,断断续续地。
但是无声,只剩下崩解后猛然加剧的动作,偶有奇怪沉闷的声响。
床面下端偶有纤细雪白的脚踝在月光下磨蹭中晃动的红绳,后来似不堪沉重的力量,脆弱的足尖猛然抵住了柔软的布料,在黑与白与红的极致交染中仿佛定格了一瞬,后脚踝又猛然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好像被翻涌的波涛卷走了似的,拖拽她,按压她,让她沉溺在幽深的深海里。
伴随着的是来自女子那压抑的,微妙的,好像锁在咽喉跟心脏末端的声音。
回应她的是来自男子沉默如磐石一言不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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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慵懒,落在床上,黑亮的被单有些反光,盖住了臀线跟往下的雪色,趴着的背脊一寸寸被阳光抚摸,疲惫的手指搭着被单,青丝一缕缕微贴。
她实在睡得昏沉,连蒋森走近都没察觉,后者犹豫了下,还是伸手勾了那几缕发丝,捏捏她的耳朵。
奚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蒋森,对方背着光,白衬衫只随便扣了几粒扣子,微卷的头发还有几分湿润,洗过澡了,清爽中带着几分风流。
但精神抖擞。
她倦怠中瞧着他,有些不解跟气闷。
“蒋先生,你这算急于跟我炫耀你的精力吗?”
蒋森看她这幅气呼呼的样子,说了一句,“你以前嘲笑地雷,实在是没有道理。”
奚凉:“?”
蒋森:“体力,一般。”
奚凉咬了下唇,抓住边上的枕头扔在他脸上。
她体力还不好?
但她实在不想夸他体力太好。
昨晚她好几次让他结束,毕竟有点怕了,怕他没完没了的,可嘴巴总被他及时捂住。
他说过了,要报复她。
可她一旦说了,基于风度,他没准得听她的,干脆就不让她说了。
偶像,跟你学的嘛。
她以前捂了他多少次,他就回报她多少次。
又霸道又坏。
她实在招架不住。
蒋森接住枕头,低低笑了声,而后捏捏她的脸,“起来,你胃不好,得吃点东西,吃完再睡好不好?”
“累,不想动。”
“那我端过来喂你。”
“别。”
奚凉还是起来了,蒋森主动退出去,没有占着一夜过去就不给她留隐私。
奚凉松口气,刚拿起小背心就看到了镜子里的模样,窒了下,咬咬唇,放下小背心,换了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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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森瞥过比较遮地方的酒红色睡裙,没说什么。
熬的粥。
养生的,但口味也不差,是她的喜好。
“你这么早起来?”
“不是,叫管家安排的,我没这么好的手艺。”
他不信奉什么亲手做的就是最好的,还是觉得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给她最好的。
他自己还得学一学练一练。
“但温度热得正好,也新鲜,你吃点吧。”
他把砂锅盘子挪到吧台,奚凉也吃了,但好几次两人都没有直接对接目光,都像是有意避开了。
她么,多少有点不自在。
但他这样倒显得有几分奇怪,吃完砂锅,他伸手拿砂锅盘子,手指不小心碰到,她一抬头,看到这人耳朵微红,顿时恍然。
她更不自在了。
“你这样,我有一种拉良人下海的感觉。”
她也就实在忍不住,随口一说,蒋森顿时想到了什么,搭着碗筷的手指顿住,看向她。
“你想不认账?”
“什么?”
奚凉迷茫,过了两秒才想起此前的“鸭子”一说,当时又好气又好笑,就故意拿捏了腔调。
“如果我想呢,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