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年少时很苦。
他也没有一个好爹妈,从小挨打长大的,只是比起女孩子身份的他,他成长的速度更快,小小年纪就能反抗了,从小逞凶斗狠,才十岁就能把亲爹掀翻在地骑着脖子打。
“看什么呢?一只鸡不够。”
沈昆看她一直看着鸡圈,以为她想让许山多抓一只鸡。
“不是,这鸡圈挺大。”
“是大,能睡下一个人。”
“......”
奚凉目光幽幽地,沈昆这人脾气差,阴阳怪气的,“装什么惊讶,别说你没查过我。”
奚凉:“查过,就是没想到你这么直接承认了,以为你会有点心理阴影来着,电影里面的大佬不都这样,小弟但凡提到一些不光彩的过去,镜头一转就被嘎掉了。”
沈昆无语了,“你什么时候能少看这种□□电影?我看着就这么像黑流氓?”
他想起当年这臭丫头单枪匹马来投名状的样子了。
比他们两个都像黑she会。
“你像,他不像,你看他,抓个鸡......”
奚凉重新看向鸡圈,表情跟语气都嫌弃得要死。
沈昆一看,鸡圈里一阵扑腾。
许山费了老大劲才抓到一只鸡。
沈昆:“还说是从寺庙下山的高手。”
奚凉:“什么手?”
沈昆:“高手。”
两人一唱一和嘲讽人,许山无语了,抓着鸡出来,“你们够了啊,俩残废不动手还敢埋汰我,不过这鸡圈傍臭,哥你怎么还让沈家养?就这么恋旧?”
之前还说这人睡过鸡圈,他就说他恋旧,也挺嘴毒的。
沈昆还没说话,奚凉说:“反正养的又不是他,天天闻的人也不是他,恋旧的是他,恶心的是那些老人,也挺好。”
她大概猜到沈昆以前在沈家也是受欺凌的,那些老人大抵虐待过他,或者闲言恶语什么的。
沈昆并不意外她看穿自己的歹毒心思,嗑着瓜子慢吞吞说:“有一说一,为了后代子孙能有点好处,是够用心的,你看这鸡肥的。”
他正要让许山杀干净一些,蒋家那边来了人,亲自邀请上门吃饭。
沈昆看着这老管家,再转头看向躺在那发懒的奚凉,眼底微光流转,最后笑了下。
“我们准备吃鸡来着。”
“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去。”
管家走后,沈昆把请帖递给了奚凉,奚凉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如果是既定的族宴,到这个点才来请我们,有点突兀,不像是蒋家老爷子的作风。”
沈昆:“那你觉得是蒋邺还是蒋森?”
奚凉:“为什么不是蒋青屿呢?”
沈昆:“那你觉得是蒋邺还是蒋青屿?”
奚凉:“蒋邺。”
她怎么这么讨厌。
沈昆跟许山无语。
不过因为是蒋邺,她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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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大户,以老刀的视角体验过一回了,但也只是以他的阅历来判断,像奚凉这些年跟着沈昆走南闯北,自己也满世界跑,见过太多世家,知道蒋家这样层次的大家族,庞大雍容,介于当前社会体制跟国情,他们实则已经拥有极大的特权,只要不作奸犯科触怒红线,不把家业交给蠢笨狂悖之人,基本可以舒舒服服传承下去。
但问题往往多出在内部。
许昭然之前跟蒋森提议的年轻人小聚,其实是无效的,因为家族要聚餐,一来是本家难得全员回来,二来是庆祝龙舟第一,于是宗祠前大摆中式宴席,外广场是附近社区的父老乡亲,内广场就是蒋氏跟邀请来的客人了。
席家这边也被邀请了。
席谨言左手边是妻子王绪珠,右手边是席夜曼,他也是能耐,介于白天妻子闹出的笑话,他也能心如止水坦然面对旁人的复杂目光。
当然也没人小瞧他,就是因为他跟奚凉堂而皇之的讨论,让人冠以他无情资本家心机男的名头。
席夜曼:“好几次让她因为你被人议论纷纷,如今你也算是偿还了,该!”
席谨言苦笑,他是捂不住别人的嘴,但最初源头就是他回国后故意拉她入局,才有了这些传言,后来悬崖勒马,却也开了这股风,也算是咎由自取。
“你别说我了,明年能不能稳定她这个合伙人都不知道,不过你在看什么?獐头鼠目探头探脑的。”
席夜曼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席谨言笑了笑,没说什么,目光也扫过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