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事(49)
……
她眼泪已经流下来,“哥,你骗我……”
江枂听到她的哽咽,舔掉她的眼泪,“我骗你什么了?”
江琸搂住他的脖子:“你说不爱我。”
江枂轻轻亲吻江琸的耳朵:“我没说过。”
他的记性好,那天一个字一个字摸完这封信的时候,他就记住了那几行数字,那几个音符。江琸很聪明,照着他刻在木板上的谱子自己编了几个小节出来。
她把音符画得标准,她说她给这曲子取名为红喜事。
江枂那时候还在逞强,说什么他只能是江琸的哥哥,他们之间没有其他可能,却还是把她这几个小节写了一首曲子出来。他自以为是地暗示自己,这是他送给她和她将来丈夫的。
但他没坚守住,他的门没锁好,心门也没锁好,他对她做了她丈夫才能对她做的事。
他有些怪自己,但内心最深处,他明明感觉到了庆幸。他不得不承认,他最真实的欲望是想做她的丈夫。
他从来没有不爱她,只是他考虑得太多。
零点到了,新年来了,城里炮仗声惊醒了冬夜沉睡的精灵,它们一起逃到了天上,变成烟花,照亮了新生的希望,焚烧了陈旧的悲伤。
江枂和江琸从旧年拥抱到新年,他们在频闪一样的烟花下做爱,在红喜事花店里每一处角落。
他们不用压抑自己,可以大声地叫,可以不用担心会被谁看到,可以听着三级电影学习,可以赤身裸体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含住他们欲望的源头,深入藏宝图,吃掉只属于他们彼此的宝藏。
他们从试探到疯狂,到筋疲力尽,变得缓慢,再继续。他们始终插在一起,他们要这样,要用两副身体的连接来确定他们相爱的事实。
哥哥跟妹妹在一起。
就他妈离谱!但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法律和道德伦理不允许,他们就创自己的法则,讲自己的道理。反正活到现在,他们只有自己。
第四十一章 金合欢(2)
大年初一,打开窗户,长街白雪,新人红裳,哈出的热气,冻僵的笑脸,万年不变的新年新气象。
江枂累了一晚上,九点了还在睡。他不喜欢穿睡衣,也没有睡衣,睡觉总是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宽松轻薄的长裤。他此刻枕着手肘,侧躺在床上,半截手臂露在外边。本来拢到耳后的头发丢了一绺在额前,微卷,发黄,衬得他皮肤更显白皙。他其实很像个吸血鬼,如果嘴唇更红一点就更像了,但他的嘴唇总是苍白,看不到一点血色。
江琸穿着他的衬衫,从窗台走到床边,坐下来,看了一阵江枂的睡颜,把他额前碍眼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在他眼睛上落下一吻。
她还没忘记在他耳边轻轻说:“辛苦了,哥。”
江枂确实辛苦了,他们做了那么多次,说好最后一次,江琸却还是会湿,江枂拒绝不了江琸,还是会硬,然后不停地做。江琸恍然记得,江枂的东西唯一休息的时候就是去卫生间的时候。
可能有些夸张了,但差不多。
江枂不好过,江琸也不好过,动不行,碰也不能碰,肿得像小包子一样。
爽利是真的,江枂没有太多的姿势和玩儿法,而他也不用,他只要够大,够持久,江琸就受不了。她从未那么淫荡地索取,哥哥快点、哥哥干死我这样不要脸的话嚷了一晚。
事后难忍也是真的,江琸走路时被内裤蹭着,火辣辣的疼。
她性事懵懂的时候,看书上说有女生被撞破了,撞坏了,她还觉得可怕。后来发育了,性意识苏醒了,她再看江枂总是忍不住往下看。她有偷偷幻想过,被哥哥插的画面,但因为她了解这方面内容都是在日本电影,所以她就误以为男人的尺寸只有那么大,那肯定撞不坏啊。经过江枂这么多次,她真得要被撞坏了,她哥哥好厉害。
她疼着笑着,缓慢地走出门。
江枂翻了个身,嘴角轻挑起。
*
江琸下楼时正好碰到邹琳筋疲力尽地回来,她拍掉她肩膀上的落雪,端给她一杯热奶。
邹琳接过来,道了声谢:“我得去睡一会儿,困死我了。”
“嗯。”
待邹琳上了楼,江琸开了门。今天不开张,但开门,她把年前剩的一些花摆在门口的摊位上,谁喜欢就拿走。
免费的牌子挂上,赶着去各家各户拜年的人们都停下来,人手挑了几支,顺便祝老板娘新年快乐,再向老板问一声好。
江琸微笑回给他们相同祝福。
摊位的花少了,门口的人也少了,江琸走到工作台,打开播放器,播放歌单。她放完转身收拾置物架,当音箱传来江枂的声音,她又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