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喜事(25)
江枂手下是江琸精致的五官,总听人说他有个漂亮的妹妹,这回他才真正知道,长大后的江琸是什么样子。她真的很漂亮,她的漂亮足以让人惦记。
他突然担心她以后会像今天那样被欺负,他很没用,他保护不了她,那要怎么办?他不自觉地把她揽入怀里。
江琸有些惊讶,也有些开心,得寸进尺地往江枂怀里扎,搂住他身为男人最好的腰,胡乱蹭着他的胸膛,像个孩子样:“他们说我长得漂亮,再漂亮不还是江枂的人?他们夸半天我都不会放心上。”
江枂乱了,哪哪都乱了。
江琸接着摸到江枂的脸,告诉他:“哥,你比我好看,这新石县里,每个女人都妄想过你。他们想像我一样,可以摸到你,可以亲到你,但她们不能,只有我能。这世上,只有江琸可以对江枂做这样的事。”
江枂心猿意马,理智早已经被当下的渴望吞没了。
江琸慢慢靠近,手心就贴在他胸膛,滚烫的温度几乎就要灼烧到她,她仍不松手,甚至把脸都贴上去,听着江枂没有节奏的心跳:“哥,那天的问题,我问的不对,其实我想问,你有偷偷想过跟琸琸脱光衣服睡觉吗?”
你也有幻想过我吗?就像我幻想你一样。
第二十一章 君子兰(1)
江琸上大学的第二年,江琸第一次在江枂面前露出马脚。
那也是一个冬天,新石县还没有公园,只有一片荒草地,一方缺了边、角的破池子,池子里没水。就像原本是路的地方没路,太阳总能照到的地方不该有雪,这里的一切都是落后、鲜为人知的景象。
但它是去往新石火车站的必经之路,江枂每年寒暑假,都会穿过这里去接江琸回家。
江琸又拿奖了,还有很可观的奖金,她可以在这个冬天把最喜欢的东西都吃上一遍。可刚一到家,她就拿奖金给江枂买了一把琴。
江枂生她的气,她始终笑着,半开玩笑说:“我想了一下,我最喜欢的其实是我哥。”
江枂起初没当回事,她小时候也喜欢讲这样的话,他一手将她带大,她的生命里就只有他,喜欢他也说得过去。但就在那片荒草地,江枂开始重新思考那声喜欢的意义。
初十,江琸要回学校了,江枂去送她,她嚷嚷着来早了,检票还要一个小时,非要跟江枂在附近散步。江枂由了她,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桐树林,一大一小两双脚印踩在雪地上,回头看,全是坑。
江琸欺负江枂看不见,往他身上扔雪球。
江枂站着不动,让她打。宠她的样子二十几年来从未改变。
江琸扔累了,突然大喊一声:“哥!接我!”
她没给江枂反应的时间,冲过去扑倒了他,两个人抱在一起滚在雪地里,滚到树根时停下,树枝上的雪落下一层,覆在他们身上。
江琸咯咯地笑。
江枂说她胡闹。
江琸趴在他胸口,伸出一根手指凌空临摹着他的五官,它们被深深刻在她脑里,她好想告诉他:“哥,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你看这世界多糟糕,但有你我就觉得它很美好。”
但她没有,她说:“哥,我可以亲你吗?”
江枂刚皱起眉,江琸温热的嘴唇落下与他的贴在一起。
江琸只是轻轻贴了一下,不过这一下有很久。她贪婪,想要更多,但她不能欺负江枂,她知道她亲完跑了,剩下江枂一定会烦恼的。
她不舍地放开他,从她身上起来,跑远:“哥我走了!记得想我!”
江枂还躺在雪地里,江琸想得没错,他很烦恼,他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感到不真实和深深的恐惧。
嘴唇上还有江琸的气息,他轻轻呼吸还有到她压他身上时少女的清新。他听懂了她的话,却不敢再想下去。
他用了两年来说服自己,江琸只是胡闹,后面江琸也再没有过逾越之举,慢慢地,他被自己说服了。直到从那对海归的婚礼上离开,还是在同一片桐树林,她又抱了他。
两年前在雪地里拥吻的记忆顿将他占领,他开始逃避,用拙劣的演技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可当她感到江琸失落难过的情绪,他又于心不忍,于是妥协。
就这样,一次次冷战,一次次妥协,江琸看透了色厉内荏的他,在他的底线之外不断跳跃。他再不能严厉地说她不可以,不行,不能够,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将她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
有悖人伦四个字到底没打过心甘情愿,江枂赢了半生,不过是为了输给江琸而已。
时光机带着江枂的思想穿梭往来,再回来时,江琸还在怀里,她温热的呼吸就打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