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我(184)
她什么都没做错。
更不应该为他的醋意买单。
迟于亲亲她的眼睛又亲了亲她的脸。
莫名的, 俞盏竟然被他亲的难过。
她察觉到了男人情绪的转换,以及他亲吻里的珍视。
俞盏睁开眼, 拉着迟于的胳膊示意他躺在自己身边。
沙发很大,轻松容下两个人。
迟于睡在她身侧, 把她圈进怀里,看着女孩干净的眼睛,他忽然低哑说了声抱歉。
“为什么?”俞盏不解。
很快,她又给自己的不解作答,“我知道了。”
“你确实需要和我道歉。”
迟于以为她看穿了自己的心事, 实则不然, 他听到女孩小声为自己辩驳,“我眼光很好, 你却说它差, 你确实要和我道歉的。”
迟于:“……”
他瞅着她, 伸手捏她的脸, 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身体又平复了一会儿,迟于拉住俞盏的手指, 放到唇边轻柔地亲了亲,意味深长道,“和我比起来,你的眼光本来就差。”“你得承认。”
“……”
俞盏意会他的深意,沉默了一会儿,她用手指戳他的脸,跟他说,“我不苟同你。”
她眼光明明就很好。
迟于嗯了声,不否定她的过去,不管他对那人看法如何,都是他单方面的带着有色眼光的观念。
他得承认他的不客观。
男人把俞盏又搂紧一些,眸色幽沉落在她身上。
要怎么做才行,他在思考怎么做才能帮她。
她来上京的理由,她要做的所谓的坏事,以及因为她心里过不去的坎所以整夜睡不安稳的觉。
他好像依然无法取得她的信任。
男人眉眼低垂,俞盏在他低垂目光的注视下鼻尖涌出酸意。
他其实后来又联系过她几次,她告诉他她很忙不要找她。
俞盏攥住他的手指,深呼了一口气,把勇气鼓足,忽然道,“迟于,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女孩的语气郑重,迟于应声时也变郑重,他点头说好。
三分钟后,俞盏用钥匙打开储藏室的门,她牵着迟于的手把他带到房间最里侧,指着墙壁上的那些照片,她忐忑说,“这些就是我来上京的理由,我的秘密。”
话音落,俞盏把眼神投到窗外,她没有勇气去观察迟于的神情,她怕他给她不想要的反馈。
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很多人给了她那样的反馈。
——你误会了吧,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小盏,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懂啊。
——……
房间昏暗,廊顶的那盏亮着的灯也昏暗,俞盏听到身边的男人轻咳了声,把她的脸转回来,跟她对视着,他稍稍挑了下眉,质问她,“你为了他来上京?你喜欢这样的?”
“……”
俞盏不安的心情被他接连的问题打碎,她急忙否认,“当然不。”
接着她说,“我是想告诉你其实他就是那匹马。”
当初在动物园试探他时,她口中的那匹指鹿为马的马。
迟于逐渐了然俞盏的意思,当一切对上,他读懂她的暗示,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感知到她不安的情绪,也不再逗她了。
他把俞盏抱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好,我知道了。”
俞盏心里动了动,轻轻回抱住他,“你真的知道了吗?”
“真的。”迟于不觉得有任何值得质疑的地方,他语气肯定跟她说,“我帮你。”
俞盏的眼泪掉落下来,她这一整年都没找到的心理寄托在他这似乎有了归处。
“迟于。”
“嗯?”
俞盏又一次强调:“他真的是个坏人。”
迟于听出女孩嗓音里的难过,拍拍她的肩膀安抚说,“对,他是个坏人。”
俞盏环住他的腰,紧了又紧。
待情绪平静一些,她跟迟于一同坐在地毯上,倚着沙发,她把头斜靠在迟于肩膀上,指着墙壁上的照片给他讲了个故事。
*
章月葬礼后,俞盏去见了章父章母,章父章母告诉她章月是在出租房里吞了安眠药,有遗书在。
警察公示了详细的调查报告,确认是自杀。
“那原因呢?”俞盏想知道原因,却没有人能回答,又或者,那些人都不关心。
章月留的遗书里只交代了她的资产以及对依依说的一些话,她没提她自杀的理由,警察在她的出租屋里发现了治疗抑郁的药。
章月糟糕的精神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满房间的药瓶和墙壁上的写写画画就是对这些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