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瞥了一眼夏油杰身后寸步不离的、已经决定下学年入学高专的两个小姑娘，调侃道。

“就是这么回事，你有本事就自己回来带啊，最强的五条大人又没给我开工资。”夏油杰笑眯眯地直接承认了。

“你们说，杰这家伙是不是每天蹭吃蹭喝在高专混日子过？说出来老师我给你们作主。”五条悟将头偏向了慢慢集合过来的众位学生们，非要让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

“五条悟你快放开我们夏油大人！”

“不放不放，这也是老子的朋友凭什么放！”

闹闹哄哄的混乱之后，学生们还是给夏油杰正名，虽然和五条悟一样爱开玩笑，但夏油杰显然也有好好教导他们，大多数情况下比起五条悟他自己还是要靠谱些的，就是有时候说话实在有点反人类，不能多听，容易被带跑偏。

学生们上课的点到了，在讲文化课的辅助监督幽怨的目光下，五条悟挥了挥手，将他们赶回了教室，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伏黑甚尔的宿舍。

彼时的伏黑甚尔正大爷一样拿着遥控器，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战况激烈的赛马，各种吆喝声、欢呼声不断，却也没有影响到伏黑甚尔听到五条悟这位不速之客轻巧的脚步声。

自觉被打扰的甚尔当即重重一啧，摆明了想要偷懒不干事。

“喂喂喂，快起来，调查结果怎么样了？别在这里装死，你的工资还在我手上呢！有你这么对待金主大大的吗？我可是你的上帝！”五条悟踹了踹甚尔容身的沙发，完全没有收力，沙发脚和地板磨出滋啦一声响，震得人鼓膜生疼。

“行了行了，资料在旁边的抽屉里，没其他事就别来打搅了，没看见我正忙嘛？没眼色的金主大人！”甚尔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五条悟，只是努了努嘴，给五条悟指明了资料的方向。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你又赢不了。”明明可以从甚尔身后走过去，五条悟却偏要绕远路从他面前贱兮兮地走过，让只敢在电视机前过把瘾的赌徒错过了最精彩的冲刺阶段。

“所以禅院家没问题是吧？”五条悟翻找出抽屉里被甚尔压到最下面的资料翻看之后确认着最后的结果。

“哼……”甚尔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额角青筋一突一突地跳着，显然正处于有气没处发的境界，只差临门一脚就会抽出天逆鉾给五条悟来一次由内而外的刷新重组。

如果不是看到眼前这白发男人是自己金主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大把钞票的份上，他伏黑甚尔绝不受这窝囊气。

“建议你去看看加茂家，那里才是有点东西。”甚尔闭上眼睛，按灭了电视机，“我没啥想说的了，快滚不送。”

“顺便给你一个给儿子报仇的机会你都这么懒吗？我可是在办好事啊，你和小惠这两天关系不错吧，他都难得跟着你来高专了。”五条悟晃了晃手中的资料，这可都是天与暴君亲身出手试验出来的好东西，这里面的事情随便哪一件放出来，都能引得整个咒术界陷入好一段时间的动荡。

“屁，破坏了我跟老婆的约会你倒是有理了。”甚尔嘴硬到了极点，坚决不认。

“可是你竟然让禅院家的废物点心们发现了哎，难道不是你自己把自己送出去的吗？明明你是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五条悟白了他一眼，实在想不通这家伙为什么就是不承认自己同样关心小惠，明明是给他取名恩惠的男人。

天与暴君伏黑甚尔有一个非常大的优点，却是整个咒术界都看不上的一点——他没有咒力，这也就意味着他能够出入很多地方而不触动机关守卫，不会留下丝毫咒力残秽，不管是总监部还是御三家那些忌库暗道对于拥有着顶级体术的甚尔来说，原本具备的防守能力瞬间降到了最低点。

在这一点上，甚尔比五条悟更适合干这些暗访的事情，至于他五条悟，那自然是明察来给甚尔投烟雾弹打掩护了。

借着交流赛的时间去禅院家和加茂家探底，本来甚尔不应该被任何人发现的，却明显是因为小惠才选择了现身去暴打禅院扇那帮人，虽然事出有因，却也无疑增大了甚尔原本目的被察觉的风险。

明明最正确的选择应该是悄无声息地走掉，之后再慢慢算账，啧啧啧，还在这里嘴硬，行吧，至少东京高专要是有什么事，也有天与暴君的嘴顶着。

在甚尔懒洋洋的沉默中，五条悟笑着挥手离开了这里。

“看来进展不错？需要帮忙吗？”走到拐角，夏油杰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五条悟神色不变，伸手打了个哈欠，向前走的步伐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有一道骄傲自信的声音顺着微风钻进了夏油杰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