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月色(9)
空气莫名变得剑拔弩张。
从知知下意识紧张起来,苏又黎说话奇奇怪怪不太正常,喻复也阴阳怪气冲的不行,她害怕他们俩打起来。
她很清醒,无论她和苏又黎过去是什么关系,眼下她的男朋友是喻复。
也来不及思考大二那年都发生过哪些事,她走过去,伸手扯了扯喻复的衣袖,小声道:“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一句话,剑拔弩张不复存在。
苏又黎的视线慢慢移向从知知扯住喻复衣袖的手,眸色翻涌深沉如夜,晦暗不明。
喻复也收了气势,他本就无意和苏又黎在这种场合争锋相对。
今天带知知来晚宴见苏又黎,是觉得以知知骄傲,她会对苏又黎彻底死心。
虽然没料到苏又黎竟然对知知念念不忘,但知知显然如他所料,不愿意再和苏又黎藕断丝连。
想到这里,喻复缓缓勾起唇,脸上的阴沉也褪去,眉梢眼角的懒散和得意覆上来。
“知知今天辛苦了。”
他伸手搂住从知知的腰,温柔地亲在她脸上。
而后眼尾炫耀一般盯着苏又黎,笑道,“听老婆的~我们回家,早点睡觉。”
霎那间。
苏又黎握紧拳头,眸色血红。
第4章 潮湿
喻复和从知知离开前,苏又黎忽然叫住从知知。
“你还用以前的号码吗?”
他的话好似携带潮湿的水汽,像回南天的玻璃窗,在上面轻轻一抹,就能沾到满手水珠。
从知知头也不回:“我只有A城的号。”
*
回到市中心大平层的时候,天下起了小雨。
浴室里的恒温花洒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和窗外啪嗒啪嗒的雨声交相呼应。
从知知站在花洒下,水流从她的眉眼蜿蜒到脚踝,再顺着地板流到她身后的那双脚下。
喻复站在她身后。
他肌理分明的手臂探过来,按在从知知的雪背上,暖色调的氛围灯光下,冷白与小麦色的对比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视线开始模糊,好像发生了地震,目之所及处都在心惊肉跳地晃动着。
烙印般的炙烫细细密密落在身上,热气把脸蒸得发烫发红,浑身肌肤也泛起粉色。
从知知已经没有力气站立,只能勉强靠在冰凉的瓷砖上,试图降低潮/热。
忽而,喻复把她抱起来,俩人面对面,所有反应都无处遁形。
好似碰到哪里,她的腰腹难以克制地颤抖着,好几秒,涣散的眼神才慢慢聚焦。
羞耻后知后觉漫上来,她咬着唇,有些难堪地撇过脸。
喻复似乎是她可爱到了,笑了一声,在她耳畔吐着热气。
“怎么今天这么有感觉?”
从知知躲开他,不吭声。
喻复“啧”了一声。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浴室内的水声也不遑多让,说不上来谁更穷凶恶极。
“我问你话呢知知,”喻复舔/吻着她的耳垂,“你怎么不说话?嗯?”
从知知有些受不了,缩着肩膀,细白的胳膊试图推开他。
喻复轻松把她两条胳膊攥在一起,压在墙壁上。
他脸色阴沉,忽而回想她和苏又黎站在一起的画面,心底的酸水像沸腾的铁浆,快将理智烧化了。
“我总觉得奇怪,知知,你和我做这种事,好像不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手指探/进她的唇里。
破碎的音调总算溢出来了。
喻复这才觉得畅快一些,脸上的阴沉也慢慢消退。
他忽然来了兴致,问道:“知知,你觉得,是苏又黎长得好看,还是我长得好看?”
他又拿出手指,换作掐着从知知下颚,迫使她张开唇。
见从知知不应答,他心情烦躁,动作更狠:“从知知,我在问你话,说话!”
从知知慢慢抬起双眼,眼底水汽弥漫,带着倔强。
见状,喻复低声骂了句。
“我一提苏又黎你就特别有感觉是吧?嘶——,放松!”
“你躲什么?告诉我,从知知你他妈究竟在躲什么?”
“你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在你面前的男人是我!是我喻复!”
从知知终于受不了了。
她咬着牙带上哭腔:“喻复,你王八蛋!”
喻复笑起来:“你都这么说我了,我要是不王八蛋给你看看,岂不是对不起你这句话。”
从知知抬手掐他。
喻复丝毫没当回事。
她掐得越狠。
他也越疯越狠。
*
翌日,全屋管家自动打开了窗帘,提供晨起唤醒服务。
从知知缩在深色的被子里,昏睡不醒,露出来的臂膀和脖颈,布满星星点点的痕迹。
喻复已经起床,正站在镜子前打领带。
他看着镜子里安睡的从知知:“桌子上有早点,还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