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雪莺时[[先婚后爱](193)
“吹得好,全吹灭了。”
这人连这种事情也要找机会夸她。
柳拂嬿抿了抿唇,主动问他:“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吗?”
薄韫白眉尾稍动,但仍佯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说出来就不灵了。”
柳拂嬿好像没听见似的,尾音轻盈,又问他:“一点也不好奇?”
“嗯。”男人低声应着,目光却若有若无分过来一缕,带着不动声色的试探。
“总之你的愿望里,总不可能没有我吧。”
对上她明亮的笑意,答案便不言而喻。
薄韫白也扯了扯唇,转过身,将蛋糕放在烧烤架旁的白色小圆桌上,又把小圆桌搬了过来。
柳拂嬿这才得以细细欣赏这只蛋糕。
原来蛋糕顶上放着一只小小的八音盒,音乐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山水图的笔触很叫人眼熟,一轮草莓味的红日,薄荷味的柳树和山峰,蓝莓味的溪涧,还有树莓味的淡色牡丹花。
“画得不错。”柳拂嬿由衷称赞。
果酱和奶油这些东西,和国画颜料的性质不同,但他处理得如此用心,竟也画出了几分风骨和神韵。
薄韫白笑着说:“我练了好几天。”
“是吗?”柳拂嬿想不出他是怎么腾出的时间,“我都不知道。”
男人垂了眸,乌长眼睫上流过一抹淡色的光:“那可能是你平时陪我太少了。”
“……”
柳拂嬿虽然不知道一天七八个小时哪里少了,但还是乖巧地没有反驳。
切开蛋糕,口味清甜不腻,松软可口。
柳拂嬿本来就有点饿了,此时更是表现出很罕见的好食欲,一口接一口,叉子停不下来。
薄韫白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那块,用手指抹去她唇角的奶油印:“喜欢吃的话,过两天还给你烤。”
柳拂嬿原本只以为这个蛋糕是他画的,没想到还是他亲手烤的,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上次去巴厘岛婚宴的时候,见你喜欢那个甜品师做的蛋糕。”他漫声道,“后来就和他学了学。”
柳拂嬿慨叹:“我以前根本不知道,你手艺居然这么好。”
薄韫白给自己正名:“我只是不会炒菜。”
秋夜清朗,焰光明亮,柳拂嬿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幸福的一个生日了。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忽然听见薄韫白低声问她:“明天的时间,能不能空出来给我?”
“嗯?”她有点惊讶,“还有安排吗?”
“有一个地方,”男人漫声道,“我想带你去。”
-
经过了上次的夜海出游,柳拂嬿以为这次薄韫白要带她去的地方仍是相同的浪漫风格,就这样抱着期待的心情,沉沉入睡。
可怎么也没想到。
第二天,薄韫白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不向公众开放的私人跳伞基地。
她是那种没去过游乐场,连跳楼机都不敢坐的人。
望着在实拍的跳伞巨幅海报,目测了一下那令人发指的高度,柳拂嬿脚步一顿,双腿像灌了铅似的,停在原地。
“害怕?”薄韫白温声问她,“来的时候不是说不怕?”
“可我不知道是跳伞……我还以为只是滑雪啊、冲浪啊之类,那种不太吓人的极限运动。”
柳拂嬿紧张地咽了咽:“真的是从四千米那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下来?”
她茫然地抬眸:“四千米是多高?”
“我感觉江阑塔就已经很高很高了,江阑塔有多少米?”
薄韫白拿手机查了查,唇线微微抿起来。
少顷才开口,语气也略有些沉重。
“六百米。”
柳拂嬿后退两步:“我要回家。”
“别怕。”薄韫白笑着揽过她的腰,“是跳双人伞,我护着你跳。”
柳拂嬿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薄韫白有USPA的D级证书,是跳伞证书里的最高级别,可以带无经验的人跳双人伞。
她对这个证没什么概念,乍一听到也没怎么惊讶。
直到听见基地里的人说,D证的持有者,至少500跳起步。
“多少?”
柳拂嬿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五百。”薄韫白道,“我大学就开始接触跳伞了。大概前两年换的D证。”
柳拂嬿嗓音有点发颤:“你在欧洲跳了五百次?”
薄韫白却道:“不只是欧洲,世界各地。”
稍顿,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扶手,似在心算:“应该也不止五百多次……七八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