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梨咬一口(8)
闻屹扬垂在身侧的手微握,看着怀里人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与打量。
顾梨语气间带着明显的骄傲,说完还不忘说:“他超厉害的,你还不赶紧走,小心我老公等会带着他的机器人大军把你打的鼻青脸肿。”
“阿梨,你……”宋谨言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你”了半天,竟然说不出话来。
闻屹扬的目光也有些发沉,微微俯身,和她平视,声音尽量放缓,低声问:“你还记得车祸前发生的事么?”
老公好奇怪,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老公一定有老公的道理,顾梨还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不就是婚礼快要开始前,我下去接月琅,才下去还没接到人呢,就被飞过来的车撞倒了,害的我们婚礼都没完成。”
说完,她撅了噘嘴,还是觉得委屈,但这次倒是忍住没有再哭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别再装了!”
忽然,一道厉声在略显安静的病房响起。
顾梨被这一声吓得有些呆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躲进闻屹扬的怀里,一动不动的只剩眼睫轻轻颤动中,眼中全是茫然。
“阿梨,别怕。”闻屹扬轻声轻的,就像是怕叫醒睡梦中的人。
顾梨这才微微回过神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他。
闻屹扬微微松了口气,才又说:“我这就把他轰走。”
“你——”
他妈轰谁?
才吐出一个字,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便被闻屹扬的警告的眼神打断,通过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说:“你还想再刺激她么?先出去。”
宋谨言下巴微扬,本是憋着一肚子火,想问——你有什么立场插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但他下意识看向顾梨,或许是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明明有些紧张害怕不敢看自己,却又倔强强装镇定的看了过来,随即又闪躲开。
他终于不愿意承认事情可能比他相像的还要糟糕。
他尽量露出一个就像以前对她那样的温和笑意,但却不尽人意。而且顾梨也拒绝接受了,像是刚刚强装的镇定已经彻底用光,连眼神都不再给他一下。
宋谨言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默默地收回了目光,又情绪复杂的看了闻屹扬一眼,不甘愿的走了出去。
等人走后,顾梨重新探出了小脑袋,她在怀里蹭的久了,头发有些乱,毛茸茸的让人忍不住想摸。
闻屹扬无声叹了口气,俯身再次和她平视,温声说:“我去叫医生过来再给你检查一下,一个人怕不怕?”
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低沉好听,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顾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只不过才摇了一下,脑袋就被宽厚的大手轻轻托住,低声制止着,“别晃头。”
“哦。”顾梨应着。
闻屹扬目光有些发深的又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
可下一秒,衣袖就被人轻轻拽住。
闻屹扬下意识回头,就见床上的人委屈巴巴的看着他,“老公,你可不可以快点回来。”
还是怕的。
闻屹扬喉结微动了下,克制住某种冲动,低声说:“好。”
-
去医生办公室的路上,闻屹扬遇到了被堵在路中间的宋谨言。
“婚礼是能说改就改的么?你简直胡闹!”说话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虽已到了这个年纪仍旧器宇轩昂,眉宇间和宋谨言还有几分相似。
不是别人,正是宋谨言的父亲宋宏强。
身边气质优雅的女人也跟着说道:“阿言,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原来刚刚两家人便已经闻讯赶到,在病房里便已经对上争吵过一番。
不到婚礼缺席,就连阿梨出车祸人都找不到。
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会不满,宋家也自知理亏无论顾家说什么,他们都是好态度的赔罪。
甚至直接把人请到了休息室,大有在医院便好好给个答复的架势。
虽然医生已经说了没事,只是磕到了后脑,肿起了一个小包,休息几天就会好。但到底人还没醒,顾飞鸿还是不能放心的聊下去。
两家人便从休息室又去病房,就这样和姗姗来迟的宋谨言碰到个正着。
到底是自家有错在先,宋家先发制人的说起了自己的儿子。
后面又说了什么闻屹扬没听到也没兴趣,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
“谨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家阿梨哪里不好,让你婚礼缺席让她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顾飞鸿说完了,连让宋谨言说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就换自己的太太荣嘉月继续输出。
“我都听说了,我们家阿梨就是受不了那些闲言碎语才跑出去出了车祸的。”荣嘉月一张嘴满是指责与委屈,大有不给个说法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