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壶装陈酒+番外(144)
大祭司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还看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荣沧!你就是个扰乱朝纲的叛臣,少故弄玄虚,我今天就代表北华最后的忠臣审判你,将你打入无间炼狱!”
说着他用没骨折的那只手在衣袖里掏黄符,手一抖全洒在地上。
黑夜之下,火台之前,锦书便挡住了大祭司身前所有的光。
黄符飘扬,散落满地。上面朱砂画的符文早就没了颜色,化作可笑的蛆虫。
锦书看着那些与普通纸毫无区别的黄纸,嗤笑出声:“你还没司天监那个挖人肉的老头强,起码他的诅咒能让我做噩梦。”
“你竟敢说老先生的坏话……”没等大祭司说什么侮辱的话,被锦书一脚踢闭了嘴。
“你甚至都不是那个让我恶心的小德子,还演什么演!别人给你一个太监的剧本还真演上瘾了,给你玉皇大帝的剧本你就真上天了?”
锦书将扇子合上,阴狠的眼居高临下死盯着他,冰冷又夹杂着怒意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而且,谁给你的胆子觊觎我的人!”
他刚才抽空回放了秦云雁被劫持到这里的全过程,找到那两颗子弹的发出者报复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某个老头亲秦云雁那一下。
锦书意识到自己很久都没发过这么严重的火了。今天不仅一直在发火,这老头还一个劲往火里添柴。
光添柴还不够,还拿火钳将木头摆好,让氧气更好地接触火。
生怕燃起来的烈焰烧不到他身上。
锦书单手下压,老头顿时白眼一翻,失了神般昏倒在地,像一块腐朽到极致的枯木,中心都被啃食干净了,倒在地上一点声都没有。
山林的清风穿过战争的遗骸、平息大地的怒火,扬起锦书的衣角。
男人抬头看向高台之上,隔着五十多米的距离,秦云雁给他比了个没人了的手势,接着又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千米之内,再无人能扰他们。
“怎么做到的?”秦云雁明显缓了过来,但还是白着张俊脸,顺便拒绝了锦书再递给他的药:“我要是身中两弹还红光满面的,就得被他们关实验室里了。”
锦书想想也是,又换了个药给他:“装可怜专用药,吃下后就算是神医再世你也是个一步三喘的病秧子,而且会根据你现在的伤势伪装。”末了噙着笑吐槽一句:“她们真的什么都给我带上了。”
他说这包怎么这么沉呢,敢情无面把仓库里积压的存货都给他拿来了。
秦云雁从顺地吃下,然后做了个鬼脸:“好酸。”
“不是酸甜苦辣混合的就不错了,得防止小孩偷吃。”
“好吧。”
锦书怜惜地注视着秦云雁受伤的脸颊,那里的伤没有处理,现在勉强靠坚强的血小板止住了血。
他在脑内复盘秦云雁这几天的行为,装作不经意地告诉秦云雁:“我给他们看了他们自己的死亡。”
他们把木桩和木桌的残体堆在一起,借着火台里倔强燃烧的火点燃。火光在黑夜中十分明显,这样姜一叶他们清理完复皇的人能很快发现这里。
秦云雁扒拉一块被炸成一条一缕的木头,将子弹找出来,木头扔进火里。他问:“死亡?死亡可以被看见吗?”
“可以啊,只要是存在的,或是将要存在的都能看见。但我只能看见你目前状态下所面对的未来。也许你改变个主意以后的结果就会变。”
未来永远是个谜。
“比如?”秦云雁对这些东西闻所未闻,十分好奇。
要是他也拥有这样的能力,或许自己七百年前就能跟荣锦这样敞开心怀说话,就不至于熬了这么多年了。
等等,阿锦这次这么生气,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秦云雁试探性地转头瞄了一眼锦书,锦书此刻盘腿坐在火前。感受到目光,锦书直接拽住秦云雁的耳垂,脸也凑了过去。
“比如……比如你不抽烟就不会得肺癌,戒了?”
锦书没选择继续借着生死的话题说下去,他与秦云雁越靠近,越能闻见秦云雁身上风都吹不走的烟味。
秦云雁身上的味道很多,硝烟味、焦糊味、血腥味、车载熏香的味……但这些都盖不住那一股虽淡但无法忽视的烟味。
就像电影boss几乎人手一支烟,有的可能换成雪茄,这并不影响。这烟味和他搭着并不违和,反而就像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促成了这无惧生死的性格。
尼古丁为大脑带来的欢愉很难找到替代品,所以吸烟的人们食髓知味,对其产生依赖。
权利也一样。复皇的前身寻风,是小德子为了架空顾长风所成立的一个秘密组织,联系朝臣,把握朝政。这是他为了让顾长风变成自己的金丝雀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