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壶装陈酒+番外(142)
“我不仅碰了还睡了,咋的?你个小兔崽子都没两百岁,怎么还敢装爷爷。”锦书抱着秦云雁把老头也踢了下去,然后跳上高台。
“我告诉你们,这个人是我的。永远是我的。”锦书安抚性地亲了亲秦云雁,温声问:“再撑撑好吗?”
秦云雁挣扎着撑开眼皮,轻声道:“那你还老跑出去……”
到这时候还说这些……锦书泄愤似地在秦云雁嘴上又啃了一口,道:“以后不会了。”
他把台下的降落伞召了过来,又抽倒了一群人。将黑伞面铺到地上,叠成方块,让秦云雁躺在上面。
然后扭头去找药,被秦云雁拉住。
秦云雁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意识模糊成雾状,声音气若游丝,很轻,在锦书心里却重如泰山。“阿锦别走……我好疼,全身都难受……好难受……”
他从没有这么难受过,有时感觉身体在疼,有时又感觉不到身体;有时觉得自己被抽了真空,被紧紧包裹住,有时又觉得自己在外太空,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感觉很奇妙,说疼又比疼磨人,说晕又能听懂外面的一切信息。
心里面积攒许久的各种情绪一齐爆发,委屈、害怕、激动、恶心等等矛盾的情绪不合时宜地同时出现,搞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秦云雁不管不顾地想:要不你们这些情绪先在外面打一架,决出个胜负再来我这里吧。
锦书看见自己手腕的表盘内指针在疯狂地瞎转,手上找药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这是灵魂与身体无法融合的表现,他曾经受过类似的折磨。
这咋把起死回生丹都放进来了。锦书看着形态各异的瓶子罐子头疼。终于找到了无面说的淡绿色瓶子,里面是液体。
“乖……把这些药吃了……”
看着秦云雁的状态也自己吃不了,锦书将药含在自己嘴里,有点苦涩。舌头抵在爱人的喉咙处,那人身体条件反射般将药咽了下去。
擦去秦云雁嘴角流下的津液,锦书才去处理近在咫尺的子弹。
他一回头,那如同枪林弹雨般的子弹竟然停下来了。淡淡的光包裹住了那些子弹。
锦书露出迎战的笑,他在隙间可从来不当退缩的那个。
从来都是别人躲着他走。
“还得把你们这群苍蝇解决了。”
他召出自己灵体化成的黑扇子,上面裹上了一层透明的妖艳红色。
向上一抛,三十六只扇骨散开。一半在红光中扭曲般变化,成了十八件兵器。还不止是传统的十八般兵器,除了他常用的刀、枪、剑、戟、鞭、锤、戈、棍、棒、矛之外,还有八件现代化和魔法类的兵器。另一半令牌状的扇骨则是围绕在周围,随时补位。
他的异能与战斗无关,但在他找到异能之前,就自己摸索出拿自己灵体塑造出武器的方法。
这方法很疼,对其他人来说甚至是折磨,但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变强,一切都值得。
秦云雁吃力地睁着眼睛,靠着垫子看着这一幕。他的眼前还浮现着锦书从天而降的那一幕。
一想到锦书,他就感觉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原来真的会有人因为一个相似的场景爱上一个人两次啊!他迷迷糊糊地想。
记忆一下子跳转回七百年前。那个他还会被一群仗势欺人的小屁孩取笑的时候。
那时的他什么也没有,和自己在冷宫中相依为命活了三年的母亲放了把火,为她自己举行了一场盛大糜烂的火葬。
他装疯,因为母亲告诉他只有装疯能活下去。但教导他要好好活着、不要贪念的母亲都死了。年仅七岁的他也不知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当一帮纨绔子弟让他爬亭子向下跳时,他特地找了块底下是水的地方跳。他不会水,也不会有人为了一个疯子在寒冬腊月下水。这样他可以痛苦一小阵子,然后就一了百了了。
于是满心灰暗的小孩遇见了小太阳一般的少年将军。
人一旦第一次求死不成就会畏惧死亡,他也在那次温暖的怀抱中找到了自己活着的盼头。
斗转星移之后,那人还是这么意气风发,让他移不开眼睛。
锦书感受到秦云雁的目光,那人靠在那里,似乎好受多了。
他蹲下,笑着将其中一片扇骨抓下来递给秦云雁,抓着他冰冷的手放在平滑的实质化灵力上。“摸摸,这可是我灵体的一部分,除了我同意的人谁也拿不起来。”
软软的,温的。秦云雁对自己的接受能力表示习惯,毕竟他都有十世的记忆了,有什么不能发生吗?
他看向锦书的笑脸,并看穿了那对自己的宠溺下的嗜血。
荣沧后期身娇体弱的状态真是委屈他了,这样一个人,是猛虎而非金丝雀。